白杫被囚那日,她碰巧遇見寒石,細問之下,這才知道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白杫為了他,能吃這樣大的苦楚,能受這麼大的委屈。
“夠了,不要再說了!”洛辰逸轉身,冷冷的看著青瑤:“此事已定,無需再多說,若無其他事情,不要再來玉衡宮!”
“你——!”青瑤掩麵而去。
日子很快便被定了下來。
五月初八,很吉利的日子,宜嫁娶!
離現在,不過隻有月餘!
洛辰逸並不在乎這些,每日依舊隻是靜靜的打座,亙古不變,隻是再也沒有在夢中,見到過白杫!
那株寒梅,似有油盡燈枯之相,洛辰逸記得,白杫臨走前,曾說過關於這株寒梅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已經記不起來!
連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都已經在記憶中模糊不清。
唯有臉側那兩道傷疤,卻是如同印入骨髓,怎麼也揮之不去。
越是想忘記,卻越是看得清晰!
……從今以後,你便喚我師父,不可再喚神仙哥哥!
……這是蜀山弟子信物,切要收好,知道嗎?
……我洛辰逸,今生隻收白杫為徒!
他猶記得,那年山風鼓蕩他的衣衫,那纖細的身影瘦弱細小,而他,就那樣,收了她為徒,一養八年,最終,卻親手將她關入鎖妖塔。
“師父,你還是祝我與洛尊上白頭到老吧,我與洛尊上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看,那個小賤人,也不被我收拾解決了嗎!你還是乖乖的,別給我在我的喜事上添亂,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房間裏,墨如冰一臉幸福開心的試著喜服,雖然前些日子她開心的去找洛辰逸,卻吃了個閉門羹,不過她不介意,她和他,有的是時間,隻是這個青珞,委實太礙事:“你別以想著把我拉下水什麼的,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隨隨便便我抖一件出來,都夠你吃不了兜著走!”
青珞狠狠的瞪著一身紅衣,在梳妝台前攬鏡自賞的墨如冰,幾乎要將牙齒咬斷:“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說過,隻需拜給洛師兄即可!”
“哎呀,師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當初可沒有這麼說過!”墨如冰看著被劍靈押著的表珞,緩步走近,對著她轉了一個圈,滿眼笑意:“師父,好看嗎?”
話音未落,卻又狠厲萬分:“你可知我這等這一天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好不容易除掉一個白杫,你以為我還為讓你壞了我的好事嗎?我告訴你,今天不殺你,那是因為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誰讓你沒有靠山,你以為蜀山長老這個身份很了不起嗎?連我一個區區劍侍也敵不過,還想跟我搶洛尊上,做夢——!”
“你這個賤人,當初明明說好的,你隻不過是拜洛師兄為師,便可以幫忙,憑什麼你現在出爾反爾,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青珞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死死的盯著她:“洛師兄不會喜歡你,他喜歡的,是白杫,永遠是白杫!”
墨如冰被青珞這樣的視線盯得背脊發寒,掃了一眼劍靈身旁蓬萊仙島派來的劍侍,冷聲吩咐道:“這雙眼睛不錯……給我挖出來,誰允許她這樣看本公主了!”
“是——!”那麵無表情的劍侍走到青珞麵前,隨即下手。
青珞劇烈的掙紮起來:“墨如冰,你不可以這麼做,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你一樣跟洛師兄成不了親。他若知你如此蛇蠍心腸,定然不會再娶你,要對付魔界並不是沒有辦法,他不一定非要娶你!我們大家心知肚明,洛師兄是對白杫死了心,才會答應娶你!”
“住口——!”墨如冰狠狠的掃了一眼劍侍:“還不動手,等著我親自動手嗎?”
那劍侍冷冷的看著青珞,右手扼住她的脖子,左手手指猛的插入她那眼眶之中,頓時,血淚直流。
“真髒——!”墨如冰嫌惡的看了一眼,然後不屑對劍靈吩咐道:“都是一個瞎子了,還不鬆開她,她可是我至高無上的師父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呢!?”
劍靈聞言,連忙鬆開雙手,退開數步。
“來,讓我看看,我的師父,是真瞎,還是假瞎!”墨如冰拿過桌上劍靈方沏好的,滾燙的熱茶,滿滿的倒了一杯:“嘶……還真是燙啊!”墨如冰拿過劍靈遞過來的手絹,墊在杯底:“師父,來,喝茶!”
青珞摸索著,對著墨如冰說話的方向大叫道:“賤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何苦這麼折磨我!”
墨如冰卻依舊笑著,將手中的茶遞到青珞手中,然後將墊在下方的手絹猛然一抽,那茶碗瞬間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