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不疑有他,卻答道:“杫兒尋我有事,青瑤那裏,你代為師跑一趟,告訴她我得空再去!”
初夏呐呐的應了一聲“好”!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寒石步履匆匆的入了搖光宮。
“何事如此驚慌?”寒石看著坐在床沿的白杫,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寒石,你快幫我救救她,墨如冰將她的內丹捏碎了,我實再想不到辦法,所以才會來尋你!”白杫看著寒石,小臉上猶有淚痕。
寒石蹙眉:“她是妖——!”
“可她救過我!”白杫立即反駁:“墨如冰知她是我的軟脅,便想用她來威脅我,哪知她不從,便將她傷成這樣!”
看著站著沒動的寒石,白杫的心,漸漸涼了:“難道,你也看不起妖嗎?”
“想到哪裏去了!”寒石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快讓開,讓我看看!”
白杫默默的站起身來,立在床頭:“寒石,我一直堅信,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無情枉為人!花殘一隻不過是因為救我一命,便要受如此苦楚,憑什麼!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殺了她!”
寒石低頭查看花殘一的傷勢,頭也不抬:“如此魔界蠢蠢欲動,臨淵師兄想與蓬萊仙島聯手對付魔界,就算不能擊退,也能護得一方安寧,你若此時殺了墨如冰,那麼日後蓬萊必定會落井下石!生靈圖炭!”
“所以,我沒有!”白杫的聲音很低,極力的壓抑著。
寒石抬頭看她一眼,放柔了聲音:“好了,萬事有我,別擔心!”視線落在她臉上,見她臉色異常蒼白:“過來,讓我把把脈!”
白杫頭有些暈,但是還是聽話的站過去,將手伸了出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聽得寒石怒氣衝衝的說道:“真是胡鬧,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妄動真氣嗎?”
白杫被他這麼一驚,立即又清醒了,想到花殘一那時候生死不明,白杫有些委屈:“我怕她撐不過,便輸了真氣給她……”
“那邊屏風後麵有張矮榻,你去好生休息,別妨礙我診斷!”寒石冷著聲音吩咐。
白杫還想留想來:“可是……”
“沒有可是!”寒石橫了她一眼,見她乖乖的過去,這才專心診治起來。
白杫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明顯是睡了一夜,想到花殘一,白杫立即便從矮榻上翻身下來,剛走出屏風,卻發現寒石仍守在床邊,而花殘一身上的衣衫,已經換過了,也不知道是誰換的!
白杫走近,小聲的問道:“寒石,怎麼樣了?”
寒石的臉色有些蒼白,氣息不穩,聲音甚至低啞:“昨晚已經保住了性命!”右手一翻,一張藥方子出現在掌心之中:“你拿著這張方子,照著方子抓藥,五碗水煎成一碗!”
白杫拿了方子,剛想走,卻突然在寒石麵前蹲下身,剛想開口問,卻見他漂亮的薄唇唇角流出一縷鮮血來。
嚇得白杫將方子塞進懷中,連忙扶住他:“寒石,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寒石以為她走了,這才沒有強忍,卻不料被她瞧了個正著,勉強的笑了笑,寒石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沒事,不過是真氣耗損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給你輸真氣!”白杫握著他的手便要動手,卻把他氣得一把將她拂開:“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你現在身懷有孕,不是一個人了,怎麼還隨隨便便妄動真氣!若是動了胎氣,可怎生是好!”
“那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要讓我怎麼辦,如果是讓你的命拿來換她的命,我寧願有事的人是我!”白杫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你就讓我為你輸一點真氣好不好?”
“沒那麼嚴重!”寒石歎了一口氣,看著她嬌弱的樣子,不由得心軟了軟:“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乖乖的去煎藥,否則我昨夜一夜的功夫,就白費了!”
“寒石,你真的……真的不必為我……”
“杫兒,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話!”寒石真的生氣了:“我說過了,我付出隻是我的心甘情願,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更何況醫者父母心,就算今日這女子跟你沒有關係,我也會救她!”
說完,寒石轉身向屏風後麵走去。
白杫呆呆的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淒涼一片!
若自己心中的那人,不是洛辰逸,那該多好……可是人心就隻有那麼大一點點,裝了一個洛辰逸,就裝不下其他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