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初夏橫了他一眼。
淩風連忙摸摸鼻子,識趣的閉嘴。
“好了好了,師弟,你要是真的難過,你就哭出來!”
初夏拍拍胸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陸懷英繼續喝酒,沉默不語。
“師姐,你以為誰都像你啊,一難過就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沒聽過嗎?”
淩風一臉教訓的樣子看她。
“我說你是不是欠揍啊!”初夏從別桌拿過一壺酒,重重的貫在淩風麵前:“有這個閑情,不如你陪陸師弟喝酒,兩個人喝總比一個人喝好!否則我去告訴流冰師叔,說你落井下石!”
淩風苦著臉,求饒的看她:“師姐,我錯了,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喝不喝?”
“喝!”
初夏滿意的笑了,昂了昂下顎,示意他喝!
淩風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眼前的酒壺:“師姐我可是個乖孩子……”
“乖孩子會喜歡墨如冰?”初夏揮了揮手,“快喝,不然我揍你!”
如果說白杫是陸懷英的痛處,那墨如冰就是淩風的痛楚,他知道墨如冰不喜歡他,眼裏根本沒有他,而且常常對著白杫使絆子,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他還是喜歡,毫無理由,毫無立場的喜歡!
苦悶的情緒盈滿胸懷,墨如冰今天那黑如鍋底而又痛苦的臉色曆曆在目,他知道她是因為洛尊上娶了小師妹,但是她知不知道,她難過的時候,他也在難過!
拿過酒壺,淩風當灌水般仰頭就是半壺!
為什麼,她就不懂得自己的心!洛尊上冰冷如霜,待她沒有半分溫情,為什麼她還如此死心踏地,她是蓬來小主,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非得喜歡洛尊上?
仰頭,又是一大口酒。
一旁的初夏瞪大了眼,看著淩風:“你沒事吧!”
“沒事,你讓我喝,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淩風晃著酒壺,聽著裏麵的酒水來回蕩:“師姐,酒快沒了,再去拿點來!”說著,將手中的酒壺跟陸懷英碰了碰:“來,我們一醉方休,隻要醉了,就什麼都有了,夢裏我們想要什麼有什麼!”
陸懷英的手一僵,接著仰頭就是半壺,滴落的酒自唇角滑落,滾下衣襟,滑過鎖骨:“杫兒師妹……杫兒師妹……”陸懷英神色迷離,暗隱痛苦,如同受傷般低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淚水自眼角滑落,陸懷英狠狠的抹去。
“對啊,為什麼,都是喜歡洛尊上,為什麼……他有什麼好……冰冷如霜,不苟言笑……如果不是上仙的身份,他就是個怪物……一個不會笑的怪物!”
初夏與軒揚對視一眼:“你倒是勸勸他們啊,明明隻有一個酒鬼的,這下好了!”
“算了,由著他們喝吧,愛得不得的滋味,我們體會不了!”軒揚搖搖頭,雙手並指成劍交叉,指尖泛著藍色光芒:“我先回去跟師父說一聲!”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見。
初夏看著一左一右的酒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少喝一些,沒人拖你們回去啊!我的法術不好,帶不了人走的!”
“師姐……你說,我有什麼不好……我有什麼不好……為什麼……為什麼杫兒師妹一定要選洛尊上……他洛辰逸不過是修為高深的散仙,那又有什麼了不起,他的身份就是附加,要承載的東西那麼多……跟他在一起,那麼累……為什麼……為什麼!”
初夏沉默不語,她也回答不了陸懷英的問題,或許愛了就是愛了,毫無理由。
陸懷英仿佛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仰頭倒酒,卻半晌沒倒出來,氣恨的將空空如也的酒壺扔出去。
搖搖晃晃的起身,想去拿酒。
“別去別去,我去給你拿!馬上就來,馬上就來!”初夏連忙按住陸懷英,深怕他站起來,看什麼不順眼,就摔什麼!
“你說,小師妹倒還好一些,她至少有希望……如今洛尊上已經成親了,可是……可是她……她還是一如繼往的,想等著洛尊上恢複記憶,然後棄了小師妹……為什麼……我對她不好嗎?我哪一點……哪一點比不上洛尊上!?”
淩風結結巴巴的,打了一個酒鬲,仰頭又是一口酒:“六年了,自她上山開始,我喜歡她六年了!可是這六年裏,她的眼裏,從來沒有我……要不是因為……要不是因為我與你們親近……她根本連話都懶得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