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殘一小心翼翼的接過,點點頭:“族長馬上要走嗎?”
“自然是要走的,我師父還在青州等我呢!”白杫看著花殘一那猶帶希望的臉,不由得有些不忍:“反正族長也未必要在一起,更何況有事你可以找我啊!”白杫指了指花殘一手中的符紙。
“花妖一族散亂多年,虧得玉姑姑管著她們,否則早如一盤散沙,花殘一希望族長能早日回來,一統花妖一族!”花殘一眼帶希望的看著她。
“我不行啊,要不然你們再另選一位族長!”麵對花殘一那真執的眼神,白杫無法抗拒,大不了花弄影那邊的事情,再另想辦法解決!
說著,白杫將手中的女媧石遞給她:“喏,你看誰合適,就給誰吧,要不給你也行,反正能者多勞嘛!”白杫笑眯眯的看著她。
但花殘一卻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接過女媧石,反而是一臉惶恐的跪在白杫麵前:“族長恕罪,花殘一沒有要逼族長的意思,隻要族長心裏有我們,哪怕不在一起,我們也會唯族長是從。”
白杫一愣,倒沒料想到她如此死腦筋,見她一番真心,白杫倒不好意思再說那些推卻的話,隻得將女媧石收入袖中:“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言,你若有事,記得我教你的方法,我若知道,定會趕來!”
“是——!”花殘一恭恭敬敬的領命。
“那我走了!”白杫看著花殘一那眷戀的眼神,一時間不舍自心頭漫開,倒是衝淡了方才在柳如風墓邊的那份噬骨的疼痛。
眼看天際泛白,白杫轉身離開。
花殘一怔怔的看著白杫離去的背影,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等了幾千年,終於等來了族長,想了想,花殘一隨手招來兩隻小妖,低聲吩咐幾句。
隻見兩名小妖連連點頭,然後朝著下山的路跑去。
白杫原是想直接進房間的,但是看著熱鬧的青州,一時忍不住,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落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裏。
拍了拍手,白杫右手撩袖在臉際劃過,頓時幻成傾顏的臉,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行走,看到好玩的,好看的,也不忘駐步停留。
被窺視的感覺自從走到青州主街道上就沒有停過,白杫略略偏了偏頭,輕撫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形狀的發髻,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輕盈迤邐的向著花滿樓走去。
細想著青樓裏那些姑娘們的樣子,白杫又從懷裏,想掏出一條手絹揮上一揮,但是掏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隨身根本不帶什麼手絹,在她眼裏,手絹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因此也被初夏無數次嘲笑說不像女子。
花滿樓遠遠在望,而那被窺視的感覺,卻從沒有斷過,白杫不禁十分滿意自己的行為,沒想到逛個街,就能把凶手給引出來,這還真是省了不少力氣。
早知道就不去盤問傾顏了,害得她給自己引渡記憶,讓自己嚇個半死!
那種無力反抗的滋味,白杫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洛辰逸冷著俊顏站在門口台階處,臉色陰沉得嚇人,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嚇得一旁那些想要找機會跟他說話的姑娘都不敢開口,隻得遠遠瞧他,交頭接耳,臉帶羞紅。
隻是今日,他卻不是素日裏的一身白衣,反而是一身束身黑衣,迎風攬月而立,更顯身姿偉岸。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白衣的他,恍若謫仙,不敢褻瀆,而身著黑衣的他,卻如地獄修羅,陰沉無情。
不過不管是哪一樣,她都喜歡!能將兩種極端的顏色穿得如此出色,也隻能是他了吧!
洛辰逸看她帶著惡作劇般的笑容走近,正想說話,卻不料她突然撞進自己懷中,洛辰逸一愣,連忙用雙手穩住她的身體,以防她從自己懷中滑落。
白杫撫上他的胸口,突然發現他身上的衣裳與自己之前穿過的那件白衣相似,衣襟處也以黑色的絲線繡著一束蜿蜒的寒梅,嬌然綻放。
來不及多想,白杫傾身靠在他懷中:“有人跟蹤我!”而她的姿勢,在旁人眼裏,不過是討好迎歡罷了。
一時間,不絕於耳的妒忌聲傳來。
不外乎是說她憑什麼能讓這位公子溫柔相對之類的,白杫直接忽略過去,挑逗般的湊近他耳旁,語氣輕佻,內容卻十分正經:“師父,你看到了嗎,是不是個男人?”
那雪白如玉瓷般的耳垂,在白杫如幽蘭般的呼吸下,慢慢浮上一層淺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