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上次那個自稱白行的人!
想到這裏,白杫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從地上坐起來。
“你醒了?”洛辰逸那淡淡的聲音裏帶著微薰的氣息。
白杫連忙側過頭,這才發現洛辰逸正坐在不遠處,獨自飲酒,眸光空落的落在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亦或許什麼都沒看,這凡塵俗世,又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白杫斂眉凝想。
“怎麼?頭疼嗎?”洛辰逸站起身來,幾步走到白杫麵前蹲下與她平視,抬起修長如玉的手,貼上那光潔的額頭:“並不燙,看來你隻是宿醉!”
“師父,我不頭疼!”白杫不自在的拉下洛辰逸的右手,雖然喜歡是一回事,但是真的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白杫卻有些惶恐。
正所謂近君情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但絕不是葉公好龍。
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軟軟輕輕的捏在自己手腕,涼涼的,如絲緞般柔滑,洛辰逸有一瞬間的恍神。
白杫見洛辰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連忙將手鬆開,有些窘迫的看著他:“師父,那梅酒挺好喝的,我還想喝!”說著,纖手一指:“你喝那個是嗎?”
洛辰逸站起身來,垂眸看她還坐在地上,便伸出手:“起來!”
那修長如玉的手就在眼前,白杫在心中努力掙紮了一番,將手伸了出去。
不知是她太緊張,還是那一身舞衣太過繁複,白杫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便踩了裙擺往前撲。
洛辰逸見她站起來,原是想收回手的,但見她又以跌倒的姿勢向自己撲過來,那原想收回來的右手略微猶豫了一番,便扶住了那盈盈可握的纖腰。
瞬間,溫玉滿懷。
洛辰逸垂眸看著懷中這嬌柔的人兒,眉眼微斂,精致如畫。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氣息微促,一雙素手也緊緊的捉住自己的衣襟,如此依賴的動作,卻是如此自然。
不由自主的,洛辰逸的腦海裏浮現出青珞所說過的話,一瞬間,滿心複雜。
白杫從洛辰逸懷中站起來,雙手將迤邐在地的裙擺提了起來:“師父,謝謝!”說著,便向那酒壺走去。
洛辰逸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她是如此自然而不做作,若是喜歡,自己怎會一點感覺也沒有,並且看她的態度,不過是跟平常姑娘家沒什麼兩樣,與從前那些喜歡自己的女子的態度根本不一樣。
想到這裏,洛辰逸無來由的有些鬱悶,自己何時,也開始去猜測別人的心思了!
邁步過去時,看她正一小口一小口用自己的杯子淺酌著,動作像隻慵懶的貓兒,略略伸出的爪子在自己心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讓他怎麼也靜不下心。
“別喝太多,我打座!”洛辰逸丟下這一句,便在翠竹林的玉池邊坐下來,閉目凝神,默念清心訣。
白杫原是想借著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偷偷側眸看著洛辰逸,在玉池泛出的淡淡薄霧下,洛辰逸的臉隱隱綽綽,不太真切,但是白杫想著他向來說一是一,便也不疑有它。
回到玉衡宮也是無聊,還不如在這裏喝酒,白杫暗暗的點頭,開始一杯接著一杯。沒碰過之前,不識酒滋味,如今越喝越多,發現這酒真是個好東西,比如說,可以壯膽。
白杫很輕易的便又喝高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腦海裏連一絲清明也沒有,清脆的聲音如同澈泉般響起:“師父,這梅酒當真好喝,我要醉啦……”
說著,便向洛辰逸走去,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眸清冷淡然,白杫沒有像往常一樣害怕的退回,反而嬌笑著靠近:“咦!你長得好像我師父……”
她一開口,洛辰逸便知她醉了。原本她在一旁喝酒,他便沒辦法靜下心來,剛想要換個地方,卻發現她已經走了過來。
清眸溫潤的帶著盈盈水光,濕濕的像染了清泉,精致如白瓷般的嬌顏上因為酒意而染上一層嫣紅,神情迷離而蠱惑。
“杫兒,醉了就別喝了!”洛辰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回玉衡宮去!”
若是往日,白杫早已嚇得卻步,但是如今卻隻是嬌笑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有膽怯的樣子,所以酒真是個壯膽的好東西。
“你跟師父一樣,都叫我杫兒呢!”白杫站立不穩的搖搖晃晃著,洛辰逸見此,便伸出一隻手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