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看了一眼陸懷英的神色,怕兩人再說下去會吵起來,連忙站起來:“難得墨師姐青睞,杫兒隻好現醜了!”
說著,白杫盯著墨如冰懷中的琴看了一眼:“墨師姐,能否借琴一用!”
“好!”墨如冰大大方方的將懷中的琴遞給白杫。
白杫伸手接過琴,看來墨如冰今日不達目地是不會罷休了,側頭對著陸懷英安撫一笑,白杫捧著琴,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洛辰逸麵前。
洛辰逸抬頭,微微挑眉,眉目如畫的俊顏上一派清淺淡然。
白杫默了默,低低的開口道:“師父,能否幫杫兒譜上一曲!”說完,白杫便低垂著腦袋,不敢看洛辰逸,她拿不準洛辰逸會不會同意,如果拒絕,她就隻好清舞一支了。
“嗯!”洛辰逸抬手接過琴,淡淡的開口:“別給師父丟臉!”
洛辰逸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太和殿的人卻都聽得清楚明白,護短之意已是很明顯。
墨如冰微微一僵,繼而憤恨的雙手緊握成拳。
聞言,白杫展顏一笑,那沉重的心情頓時輕快起來,方才那壓在心口的巨石,也消失不見,步履輕盈的走到太和殿中央,白杫盈盈福身:“白杫先去換衣服,還請掌門人應允!”
“嗯……”臨淵輕輕點頭。
“白杫告退!”說完,白杫轉身向太和殿外走去,經過初夏時,偷偷的向她眨眼,以唇語說道:“等我跳完,罰你喝酒!”
“喝就喝!”初夏不甘示弱的回道。
在等候白杫的過程中,大家依舊是笑著交談。
唯有洛辰逸,垂眸看著置於膝上的琴,若有所思。
那一曲神落重霄,他不想她跳給別人看,但是他卻又希望白杫不做那蒙塵的珍珠,能讓所有人看到她的好。
陸懷英咬著唇,看著洛辰逸,失望與心痛夾雜著,抬手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青珞亦是怒火洶湧,手中的酒杯,險些捏碎。
初夏有些敏感的看向軒揚,發現他隻是淡淡的飲酒,並未有任何異常,這才微微放心一些。
而寒石隻是端著酒杯,垂眸不語,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好在白杫並沒有讓人等太久,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那纖細的身影便出現在太和殿門口。
層層疊疊的裙袂如同一層層波浪,將那如花蕊般的人兒裹在其中。雪白的開襟束腰裙露出裏麵同色的抹胸,腰間以一條淺藍色的腰帶束住,盈盈可握,而那層層疊疊的裙裾處,繡著淺藍色的夕顏花,怒放點點,不盛嬌豔。
青絲垂下,以一根釵子鬆鬆挽住,少了一絲調皮,多了一絲絕世動人,嬌顏上不著妝點,卻依舊精致絕美,清眸淡淡的掃一眼太和殿的眾人,款款而行,待至太和殿中央,盈盈福身,然後翻身舞袖,驚為天人。
琴音嫋嫋,如清泉石上流,白杫那柔若無骨的嬌軀,也隨著琴音緩緩起舞。
眾人看得幾乎忘記了呼吸,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師妹,可以美到如此極致。
而上座的臨淵,則是微微眯起雙眼,神色複雜的看著太和殿中翩然起舞的白杫。
天色漸暗,那滿殿燭影隱隱綽綽,白杫斂眉凝神,輕姿曼舞,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不沾染一絲紅塵俗埃。
抬腕低眉,時而輕舒素手,腕上素白的綄紗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出塵若仙,絕世而獨立,恍若仙子下凡,驚為天人!
垂下眼眸,白杫那輕盈的嬌軀突然騰空而起,懸在半空之中,優雅旋轉,如霜雪般淨明的衣裳漫天飛舞,那一雙清眸如銀河中那一河瀲灩的弱水,清冷而透澈!
琴音流轉,傾泄一殿!
白杫從上麵,隻能看到洛辰逸那束發的玉帶,饒是如此,素顏清雅的嬌顏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嬌柔的身軀如同幽蘭般。
突然,漫天的寒梅花瓣落下,如同花瓣雨般,飄揚落下,白杫在那漫天的寒梅花瓣中翩躚落下,素手輕揚,半掩嬌顏,旋落在地上,如霜雪般的衣裳四散而開,將白杫襯得如嬌花心蕊。
素手翻飛,纖纖玉指中捏著一枝怒放得正豔的寒梅。
琴音落,舞停!
驚人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久而不絕,眾人皆以驚豔的目光看著白杫,癡癡望著她,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忘返,如同一卷仙子驚舞,讓人久久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