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自傷心脈(1 / 1)

“杫兒?”洛辰逸的聲音裏透著略微的疑惑,顯然,白行並沒有讓洛辰逸看到他的身形。

白杫略鬆了一口氣,捂著悶得生疼的胸口,看著洛辰逸那張眉目如畫的俊顏,微微淺笑,隻要能留得師父的相信,震傷心脈又算什麼,哪怕是失去性命,她也心甘情願!

要怪隻能怪,自己身為妖神,而不能像他人一樣坦白直率。師父,他會理解嗎?

眼前一片花亂,唇邊的笑容微斂,那唇角的一縷血跡,如此觸目驚心。閉上眼,白杫無力的向後倒去。

“杫兒——!”洛辰逸心中一緊,身形如同魅影般極速掠過,接住白杫那倒下的嬌軀,抱在懷中,竟輕盈如羽,仿佛風一吹,便會隨風飄散。

洛辰逸是一路將白杫抱到搖光宮的,神色一如從前那般淡然清淺,但是卻多了一絲不可覺察的怒意與冰冷。對於路過的一眾蜀山弟子那震驚的眼神,洛辰逸視而不見。

直到看到正在植草弄藥的寒石,這才淡淡的開口,將心中的怒意與冰冷掩藏得很好:“師兄,幫我看看她!她的心脈有損,我卻未覺察到是誰傷了她!”

寒石愣了一下,放下藥鋤剛要伸手去接,洛辰逸卻閃身避開:“不必了,你告訴我放在哪裏就行了!我抱過去!你看看,心脈受損,要怎麼治才能好得快!”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過你這副神情了!”寒石的聲音裏透著疑惑:“難道你看上了你這小徒兒?”說著,寒石的視線落在洛辰逸懷中那嬌弱的人兒身上,那一身衣衫,不似平常所穿:“你讓她做了什麼?”

洛辰逸一愣,漂亮的桃花眸微微垂下,凝視著懷中這小臉蒼白的人兒:“初夏告訴她,跨年時她需表演節目,便跳了一支舞,讓我為她譜曲!”

“師弟,你還真是好樣的,餘毒未清,還讓她做如此劇烈的運動!”說著,寒石伸手捏住白杫那垂落的手腕,素白纖細如瓷,讓寒石恍了恍神:“餘毒蠢蠢欲動,心脈嚴重受損,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養好的!”

說著,寒石將洛辰逸領進了藥室,那藥室的最裏麵,竟有一張如白玉般通透的石床,泛著陣陣冷霧:“將她放在那寒冰床上!”

洛辰逸隻不過猶豫了一瞬間,便邁步過去。動作十分輕柔,看得寒石心中一片複雜,忍不住低聲說道:“師弟,蜀山派規那一條,可是你自己親自加上去的,我願百年前的事情,不要再重演,丫頭不如那花妖,可以經受得起鎖妖塔的戾氣。”

洛辰逸一片沉默,半晌,才低低應道:“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你去看過她了嗎?”寒石從藥室石壁上的一個小櫃中拿出一個布包裹,走到寒冰床前,將那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那裏麵竟皆是泛著寒芒的銀針。

寒石拿著濕毛巾淨了淨手,小心翼翼的將銀針從那布包裏拿出來。

“鎖妖塔不允任何人進去,我雖為長老,也不例外!”洛辰逸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

“你這借口倒是合情合理,我看,你是不想去麵對她吧!”寒石直起腰來,轉頭定定的看著洛辰逸,半晌,才收回視線:“蜀山鎖妖塔任何人不準進,那不過是對外,若你想進去,這整個蜀山,還有誰能攔得住你!”

洛辰逸沉默不語,神色依舊風淡雲輕,沒有絲毫情緒。

天璣宮內,那上好的弟子房中,墨如冰神色陰沉,整個房間亂成一片,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幾乎已經被砸光了。

而在離那門口不遠的桌邊,還瑟縮著一名少女,纖細的身體正輕輕顫抖著。

“什麼叫沒有成功?嗯?你倒是說說,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你看到沒有,洛尊上有多著急,多寶貝她!素來不喜與人親近的洛尊上,居然抱著她,去了搖光宮!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自己說說哪一件你是辦成的!”

說著,墨如冰抄起桌上的一個茶杯,用力的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少女擲去。

那少女吃了一驚,想躲卻又不敢躲,那茶杯砸在額角,頓時,鮮血湧冒出來,一滴一滴垂落在地。

少女疼得悶哼一聲,微微抬起頭來,赫然是劍靈。

“小姐,是那蛇精不守信用,說是被什麼咬了一口!中了劇毒,不敢再有所行動!”劍靈畏畏縮縮的看著墨如冰,毫不起眼的小臉上滿是恐懼。

比起敢愛敢恨的白杫,眼前性子陰晴不定的小姐,更加來得可怕。

“那是你的事情!我隻要結果,不想聽過程,你懂嗎?”墨如冰看著劍靈那染血的臉龐,右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沒有絲毫不忍之意:“你要記得,我會對你這般發火,完全是因為白杫那個小賤人,所以,你要恨,就應該恨她,沒有她,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唔……”劍靈疼得悶哼一聲,感覺到自己的下顎都快要脫臼了。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因為她知道,掙紮過來,換來的,隻會是墨如冰更加殘忍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