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姐夫回來會罵的。”杜達古拉拒絕了。
“可是我要知道那孩子的下落,這裏除了她再沒有人見過那孩子了。”
“那是雲齊兒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這樣上心呢,如果被姐夫知道了,我恐怕你命休矣。”
杜達古拉的話並不假,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帶在我的身邊,五年的離別是何其痛啊,或生或死都是天注定,我不會放棄找到我孩子的任何一個線索。
“這孩子與我關係匪淺,他在我在,我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心裏是下了決心的,雖然我還不能證明我就是雲齊兒,但是那孩子是唯係著我的身份的根源。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自己是誰的。
啞女掙著,她似乎是不想跟了我去,她在這山裏呆了很多年了吧,讓她下山,人多的地方她一定會害怕。
我不管,我拉著她就向屋外走去。
她還是向屋裏掙著,她不想跟我去,“走吧,跟著我,你就能聽也能說話了。”我大聲的向她喊著,我希望剛剛的藥已經有了些效力,她也能聽見了。
我的話還未說完,她突然不掙了,她大驚的看著我,嘴裏咿咿呀呀的又是說起話來了,我聽不懂,卻從她的表情裏猜到,剛剛她一定是聽到了我的聲音。
大驚之後是欣喜,是喜及而泣的淚。
“走吧,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她突然間就跪在我的麵前,一個勁的磕頭,她口中的兩個字雖不清晰但是已經能讓我聽清楚了,“謝謝。”
看來那醫書上的藥方還真是有效。
“走吧。”我拉起她,我要帶她離開。
“娘。”她低低的說,可是這一個字卻是清晰的入了我的耳中。
“你娘在哪裏?”原來啞女還是有親人的。
“在……山……下。”她斷斷續續的說完了三個字,她娘就是那天欲下山時讓我發現那地道時遇見的年老婦人吧。
想到她,其實我更要謝的是她啊,是她讓我發現了地道,也讓我發現了這雪山上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要為你娘醫病,是嗎?”我大聲的又向她說道。
啞女一個勁的點頭,“嗯。”
“下山吧,你娘回來的時候,我自會想辦法送藥給她,也會醫好她的病,但是前提是你要與我一起下山。”倘若她娘與她一樣都是啞的聾的,一樣的病我就不怕了,我隻要留著藥方,再讓圖爾丹留人在這山間小屋裏將藥一一的配好了再送給啞女的娘,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好……的……”她開心的回應著,再也不猶豫了。
拉著她的手就向屋外走去,卻聽見身後的杜達古拉說道:“啞女,你就不怕狐君的懲罰嗎?”
這一聲又讓啞女遲疑了,她立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了。
“不怕,倘若真的見到狐君,還有我在。”我向她保證的說道。
啞女回頭看了看杜達古拉,再回過頭來看看我,然後她堅決的說道,“我……跟……你……走……”
這樣的義無反顧已讓我清楚了這麼些年來她不能說也不能聽的痛苦。
她一定是恨透了這樣的自己吧,如今能夠得以解脫,即使是要冒著風險來換取,她也是開心的吧,她能聽了,能說了,這就是希望。
一邊走我一邊問她,“雲齊兒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她笑著向我說道。
“那麼,雲齊兒她去了哪裏?為什麼這山裏沒有她呢?”
此時我與她已經走出了門外,圖爾丹正焦急的等在那裏,他看到我出來,一個箭步的衝過來,“雲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說完再轉身看向啞女,我再次追問道,“雲齊兒到底去了哪裏?”
“她……她……”啞女說了兩個她字,就不肯再說了。難道雲齊兒的離去就真有一番故事嗎?我問起雲齊兒的時候啞女的眼角都是沁著淚意,那神情裏滿是悲傷。
或許是我問得太過急切了,下山吧,等我與啞女熟悉些了,我再仔細的向她詢問雲齊兒的一切。
“那男孩他一定很調皮吧。”輕輕的笑,我鼓勵的看向啞女。
“嗯,很……淘……氣……”她的吐字還是有些不清楚,也很慢,但至少我已經可以聽得懂了。
卻在這時圖爾丹插進了話了,“你說,雲齊兒生了一個男孩嗎?”他說著,雙手已不自覺的抓住了我的肩,他搖著,他想要知道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