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走過去,我站在她的麵前,我還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隻能尊敬的喚她一聲老夫人,“清雲見過老夫人。”我說著欠身福了一福。
她輕輕的拉著我起來,仔細的摸著我的臉道:“一個恍惚,還以為是我的雲齊兒回來了。看施主的麵相,與我極為有緣,不如就去那石桌前一敘吧。”她說著就指向了那荷塘前的石桌子,她引我過去,悄悄落座,這樣的盛夏,這裏卻是一片沁涼。
“姑娘是哪裏人啊?”
“雲兒是蝙蝠醫穀裏的人。”
“那麼姑娘是如何來到這落軒閣呢?”老夫人的手裏那一串佛珠依舊在不停的移動,看著她清朗的麵容,那眉宇間的氣質果真就與其其格有著五分的神似,據說其其格與雲齊兒是極為相像的,看來這老夫人絕對就是雲齊兒的娘親了。
我拉過她的手,從她的手心裏傳遞著的是一份親情與思念,“清雲隻是碰巧路過這裏,所以就來拜訪一下老夫人。”
“這落軒閣除了每日裏送齋飯給我的侍女,就再也無人前來了。”老夫人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也不知老身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我的雲齊兒了。”
“一定會的。”我安慰著她,或許是雲齊兒突然的離去讓她承受不住吧,此刻再提起雲齊兒,她的麵上不禁老淚縱橫。
她的輕淚讓我的心不自覺的一顫,白發人不見黑發人,這多少都是為這落軒閣裏憑添了一份愁苦吧,即使風景再美,即使物是,但是人卻已非了。
“老夫人還有其其格啊,她與雲齊兒的樣貌是不差一二的,老夫人自可與她以母女相稱的。”依稀記得其其格麵上的輕愁,她也是少了人世間的親情吧。如果兩個人因著雲齊兒而走到了一起,那麼對於彼此或許也是一份撫慰了。
“其其格,其其格是誰?”
“她是雲齊兒舍身相救的女人啊。”我奇怪這些難道老夫人都不知道嗎?
“什麼,你說雲齊兒是為了救其其格而離開的?”她抓著我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我看著她驚訝不已的神色,我有些糊塗了,這一些黎安與鐵木爾都沒有告訴她嗎?他們難道是要刻意的向她隱瞞嗎?可是卻被我一不小心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此時我不知道是要回答是或者否了。
“那個其其格,她到底是誰?”
說出的話再也收不回來了,我隻好向她說道:“一個與雲齊兒相貌極盡相似的女人?”
老夫人的麵目突然有些激動了,她顫抖著嗓音問道:“當真這巴魯刺還有一個與雲齊兒極盡相似的女人。”
我隻好點頭,“是的。”
“她在哪裏?”
“其其格就在這巴魯刺的草原上。”摸著懷裏的穴位圖,如果不是因為太早了的緣故,一大早我就去把這穴位圖送去給其其格了。
可是來到落軒閣我才發現,原來還有人起得比我還要早。
“其其格,她眉心可是有一朵梅花?”老夫人越是問越是激動,這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
其其格眉心的那一朵梅花曾經是雲齊兒的最傷最痛啊,可是似乎她娘親對這梅花卻有著不一般的情愫在裏麵。我看著她,如果我是雲齊兒,那麼她就極有可能是我的娘親啊。我不想騙她,我看著她的急切這讓我也為她而焦急,“是的,她的眉心有一朵美麗的梅花。”
說完了,我看著她一下子就愣在了我麵前,她看著那一池碧水中的荷花眼眨也不眨。
我心裏卻是又在奇怪了,從她的話中我早已知曉她並不知道其其格是誰,卻又為何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眉心的梅花呢?
“孽債啊,孽債啊。”那手裏的佛珠在她顫抖的手中一顆一顆的向下滑動,似乎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很激動。
為什麼她要說是孽債呢?難道她與其其格也曾經有過瓜葛不成。
娘,真想叫一聲娘啊,即使我不是雲齊兒,這世上我再多一個娘親也是一件好事啊。
張了張嘴,我還是沒有叫出來,我隻怕會嚇著了她老人家,她似乎還沉浸在其其格的影子裏。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我要走了,什麼也無法證明,我的記憶依舊如一潭死水,在這裏呆得欲久心裏就更多一份壓抑。
彎身福了一福,不想再打擾老人家的神思。
卻不想,人才走了兩步,她一下子衝過來緊緊抓住我的衣袖道:“清雲姑娘,可否麻煩你帶我去見一見其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