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了,大夫就來了,那麼我又要無所遁形了。
這一次額娘並沒有如上一次般的惡意對我,她這樣仿佛是真心的關心我一樣,這樣的待我倒是讓我心裏一暖。
可依舊是滿心裏的焦急,真想叫著門外的燕兒,叫她去請來鐵木爾或者圖爾丹來救我脫離這困境,可是此刻屋子裏的靜已讓我聽到了蒙古包外馬的嘶鳴聲,聽到了一串急切的腳步聲。
來了。
怎麼這麼快。
心裏狂跳著,我怕那個大夫的到來,可是越是怕他卻偏是來的欲快,甚至連給我想辦法逃脫的時間也沒有。
絞著手指,心裏越發的慌了,額頭的汗悄悄的沁出來我卻猶自不覺。
額娘離著我最近,她似乎是看到了我額間的冷汗,“雲齊兒,把那絲巾摘了吧,瞧你一頭的汗。”
那絲巾是我用著來擋著疤痕的,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解開的好,否則屋子裏三個有身份的人瞧見了,保不齊又是一番轟炸,此時的我已經無法再承受這一些了。
卻在這時,門簾子挑了開,幾個人把視線從那絲巾轉移到門邊上的人群,絲巾的事多少讓我鬆了一口氣,可是眼前的禍事又要如何處理呢?
抬首望著門前陌生的大夫,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一刻,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角,先失了方寸,我才一個多月的身孕,也許這喜脈眼前的這個大夫他保不齊就摸不出來呢。
心裏默念著,隻希望他什麼也看不出來,那是最好。
卻在這時,母後她向著大夫問了一句:“白倉,怎麼是你?”
那大夫身邊的侍女忙應道:“奴婢看主子著急了,一路跑將出去,走了一半恰巧就遇上了白倉大夫,所以就急著帶著他來了。”
“哦。也罷,你過來給王妃瞧瞧,她說她最近病著了,你且瞧瞧她是什麼病,可給我看仔細些。”
“是。”那叫著白倉的大夫大步向我走來,然後在我麵前站定了。
我掃視了一屋子的人,猶豫著真想衝出去,可是我還是忍了,聽剛剛額娘的話似乎是不喜歡這個白倉,說不定他是庸醫也說不定。
我慢騰騰的抬起手,白倉低著頭目不斜視的扶著我的手腕,手指輕輕的把在脈上。
蒙古包裏更加的靜了,額娘在看著,沁娃也在看著,就連可拉似乎也對我是否有身孕的事情而感興趣了。
時間在分分秒秒的過去,我也在默默的等待,等待著白倉的宣布,或者是我的無孕,或許是我的死刑,距離結果越來越近了。
所有的人摒住了呼吸,都在看著白倉,仿佛他身上有著什麼玄機一般。
我的心亂亂的跳,這樣的脈他把起來會更加的難吧,越怪才越好,也才讓他更容易出錯。
他的兩個手指還是按在我的手腕上,好一會兒了,很認真的在聽著我的脈動,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這似乎是不好的征兆,我忙問道:“好了吧?”
他慢慢的收回手,表情凝重,我有些不好的感覺,我的死刑立刻就要到了吧。
低著頭,理著自己紊亂的思緒,此刻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其實是急著知道他把脈的結果的,可是卻也更怕知道,知道了,會很慘。就算母後她是想多抱一個孫子,可是看圖爾丹的樣子是斷斷不允許我有身孕的啊。
“白倉,你說說看,王妃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母後她急急的催問著。
白倉卻不回答她的話,而是麵向我問道:“王妃最近是不是經常的嘔吐?”
這一問已經讓我的臉白了又白,這大夫哪裏是什麼庸醫,剛剛我吐著的時候他並不在,也不知我在這蒙古包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是你看現在他問的就象是親眼所見一般。
想說不,可是還有三個人在緊緊的盯著我,我隻能點點頭,話已說不出來,隻能以無聲來答。
咬著唇,我準備著聽那個真實的答案向著屋子裏的三個女人公布了。
可是他卻不急,他掐著指頭仿佛在算著什麼。
是在算著我有孕多久的時間嗎?
天啊,他還不如早些的公布答案,也省得讓我除了驚心就還是驚心。
終於他站起來,走到母後的麵前,深施一禮道:“回太後,王妃的病並無大恙。”
真是廢話啊,懷孕當然不算病了,我當然就是無恙了。
“那是怎麼了?怎麼會一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