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轉到了第一人民醫院裏麵。
今天,是白逸之住院的第三天,渾身的痛意牽扯著他的神經,在疼痛的刺激下,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接著,那張精致的麵孔上出現了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像是寒冬臘月突然出現的暖陽,那雙靈動的眸子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生機。
喑啞性感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裏發了出來,有一種聽多了就會懷孕的感覺。
“安安,安安……”白逸之低聲呼喚著林安心的名字,好像還沒從那場令人睚眥欲裂的場景中走出來。
他左手的動作幅度有些大,一個不注意,盛滿了水的杯子從床頭櫃上麵摔了下來,應聲而來的,是玻璃碎開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顧清觀,他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誰,是誰偷襲我!”
聽到他這鬼哭狼嚎的一嗓子,白逸之這才發現病房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長時間的不說話和滴水不沾,讓他的嗓子聽起來喑啞無比,或許是人長得好看,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僅沒有難聽的感覺,反倒讓人有些微微的沉醉。
等過了那股迷糊勁,顧清觀這才發現床上的白逸之睜開了眼睛,他高興的大叫了一聲,接著朝白逸之飛奔而去。
在距離白逸之的身體隻有五厘米的時候,顧清觀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拍了拍自己的頭,“瞧我激動地,真沒腦子!”
說完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他接著轉身朝外奔去,“醫生,醫生,三號房的病人醒了三號房的病人醒了。”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白逸之皺起了眉頭,等顧清觀回來的時候,看的就是這樣一幕,白逸之用沒有纏石膏的左臂,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一副欲要下床的表情。
“哎呦,我的祖宗哦,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這要萬一傷口開裂了可怎麼辦呀。”顧清觀的臉皺成了包子狀,急忙上前攙住了白逸之。
“安安呢?她有沒有事情?你別攔著我,我要見安安。”一時間沒有察覺的顧清觀,就這樣被虛弱的白逸之推開了。
他抿了抿嘴角,似是有些不滿意白逸之這個樣子,“夠了!白逸之能不能振作一點。”
顧清觀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居然看到白逸之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有些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脫口而出了一句“臥槽。”
“白逸之,白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就因為我朝你吼了一句,你就要哭給我看,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啊!”
白逸之死死咬著嘴唇,斑斑血跡染紅了他白淨的牙齒,許久後,他朝顧清觀問道:“安安她,她現在在哪裏?是不是還在太平間?”
說完這句話後,白逸之低下頭,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顧清觀一看頓時明白了,原來是白逸之誤會自己話裏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