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的話還沒說完,童染就大步上前堵住了他的嘴,童染一邊堵著王聰的嘴一邊轉身看向了門口的方向,那裏,白逸之逆著光正往外走著。
偏生王聰是個直腦筋,他使勁掰開了童染的手,滿口不樂意的說道:“隊長,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我還沒說完呢。”
“閉嘴!”童染怒喝道。
“讓他說,你繼續說。”白逸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王聰先是轉頭看了看童染,接著又看了看白逸之,他臉上的神色很是糾結,話堵在嘴邊也說不出來。
“我讓你說,你隻管繼續說就是了。”白逸之的聲音依舊不鹹不淡。
“是,我們在北麵的山坡那裏發現了一隻鞋子,現場的草木也有踩踏過的痕跡,我們猜,我們猜測,夫人從那裏掉了下去。”
王聰說完,咽了咽口水,再次張嘴說道:“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夫人可能是和仲景醫生一起掉下去的,因為隻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造成那樣的重量的。”
白逸之聞言後,沒有絲毫猶豫地開口對王聰說道:“帶我過去。”
隨著腳步的挪移,三個人距離事故發生的地點越來越近,不知怎麼,白逸之突然覺得腳底一陣發軟,雙腿有些邁不開步子。
白逸之硬撐著腳步,走到了發現林安心鞋子的地方,他望著腳下的山坡微微出了神,這是一個將近十米的小山,但在其他山的對比下,這裏成為了一個稍有坡度的大山破。
看著現場樹木不同程度的折損,白逸之輕聲說道:“安安,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吧,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大聲叫我的名字,我想,你肯定叫了吧……”
他的聲音有些小,加上不時吹過的風,童染一時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老板,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找到安安了嗎?”
看著紅了眼眶的白逸之,童染輕聲回道:“已經派人下去搜救了,老板你放心,夫人肯定沒事的。”
白逸之點了點頭,然後筆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太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著升起和落下的動作,隨著它的西移,天空漸漸變得昏暗,一天又如此的過去了。
崖底的人在不停地搜尋著林安心的蹤跡,白逸之則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冰冷的風毫不留情的劃過他的臉頰,他依舊不動絲毫。
夜晚的山,總喜歡吹起陣陣寒風,像是在證明著什麼似的。
冷風吹過,帶起陣陣簌簌的回聲,童染的腳動了動,走到白逸之麵前對他說道:“老板,現在的風有些大,您先回去避避風吧。”
“不用了,我這裏等著就行。”白逸之的聲音還未完全傳到童染耳朵裏時,就已被風撕裂成好幾份,飄散在了空氣中。
童染聞言,知道白逸之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索性也就噤了聲。
月光下,白逸之的影子被拉的修長,風依舊在耳邊呼呼的吹著,他落寞的背影就這樣映在了童染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