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直起身摘下了手上的手套,然後再次俯身圈住了林安心。
這次的他雙手並用,慢慢解開了林安心衣服上的第一顆紐扣,之後是第二顆,就在他即將要解開第三顆扣子時,敲門聲打斷了他。
聽到敲門聲後,仲景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悅,他的聲音變得很不耐煩,“誰?不知道我現在正給病人治療嗎?”
“是我,許用。”聽到敲門的人是許用後,仲景的手頓了一下。
“知道了,我這就給你開門。”仲景一邊說著一邊手下速度不減的給林安心記好了病號服的扣子。
門開後,許用看到了麵帶笑意的仲景,他還沒來得及張嘴,仲景便出聲對他說道:“我之前沒有跟許醫生說過嗎?我在治療時不喜歡別人進來打擾我。”
“這次是沒出意外,要是安安的治療出現了意外責任誰來擔?怕是許醫生和我都承擔不起吧?”
許用被仲景說的麵上有些掛不住,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語氣生硬的對他說道:“仲景,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也是擔心安心才來看一下的。”
“許醫生,你是擔心安心還是擔心我會對安心做些什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樣的人嗎?嗯?”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許用說完,生氣的轉身離去。
剛走一步,許用心裏就有些後悔了,他明白仲景說的話不無道理,醫生在給病人催眠時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打擾到自己。
許用想,這次確實是自己行事魯莽了。
他向來是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若不是如此,怕是白逸之也不會在眾多醫術高明的醫生中獨獨選擇了他做家庭醫生。
“對不起。”
仲景在聽到這句對不起後停住了繼續往前邁的腳步,他轉過身眉頭一挑,“許醫生這話是作何意?”
“仲景,剛剛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我像你道歉,我隻是太過擔心安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若我說,我很介意呢?我這人沒什麼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記仇。”仲景的話說完後,氣氛一度陷入了僵局。
拎飯而來的顧立夏打破了這僵局,“仲景許用,你們都站在門口幹什麼呢?怎麼不進去?安安的身體檢查完了嗎?”
仲景道:“檢查完了,許用醫生也是剛來,這不還沒來得及進來麼。”
仲景順著顧立夏說的話往下說,倒是給了許用一個台階下,“是啊,我也是剛來。”
“哦,那趕緊進去吧。”顧立夏話落,許用和仲景同時轉身進了病房。
沒人發現仲景平淡的眸子深處卻壓抑著瘋狂,他剛剛的話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是真的記仇,這次許用的到來打斷了他的好事,他一定會讓許用為此付出代價。
現在仲景表現的風輕雲淡不過是為了不引起許用等人的注意罷了,畢竟他和許用一直僵持在門口,難免會讓人懷疑他剛剛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