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客路的聲音,平靜。
袁藏幽一下子轉身,“你能擋在她麵前,我為什麼不能擋在你麵前?”
“……”
我就知道客路答不上來……
“藏幽,你是怎麼了?別告訴師傅,你喜歡上這個‘刃’了。”
喜歡又怎麼了?什麼口氣?!
“是。”袁藏幽的回答,斬釘截鐵。
一段沉默之後,紗帳緩緩揭開,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顯眼的黃褐色的長發。果然,是西夏人呢。
“他心中可有你?”那婦人幽綠的瞳中滿是憐惜。
袁藏幽低下頭,沉默。
“‘刃’是凶器。殺人如麻,冷酷無情……”雖然我知道她是苦口婆心地在勸徒弟,但是我就是不爽!
“盟主,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幾步走上去,大聲打斷她。
她停了下來,看著我,“原來,少尊也心儀於他……”
“是又怎麼樣?”我理直氣壯地回答。
“這就是您不願嫁給‘聖劍’的原因……”她笑笑,“不過,即使這樣,還是煩請少尊跟我走一趟!”
她話音剛落,手便狠狠一揮。
我知道,這種時候,無論我做什麼,多麼的不願意,都會有人擋在我的麵前……我沒有想到的是,為我擋下那一招的人……
“懷兒?”那婦人收起揮出的鞭子,看著擋在我麵前的人。
“哥?”客隨,是客隨!
那婦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懷兒?很親熱的叫法啊……難道……說起來,他們母子其實長得很像啊……
“她是?”那婦人驚愕地問道。
“她叫江汀……”客隨看了我一眼,聲音裏有著久違的溫柔。
那婦人看著我,眼神複雜而深邃。
“娘,西夏軍已經敗了,奇馭盟不需要再為西夏賣命了。”客隨開口。
那婦人仿佛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看著我,然後笑著落淚,“你叫江汀……”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
……
原來事情真的會以這種簡單的方式了結。隻是幾句話,一場戰鬥就消弭無蹤。我有點開始相信客行的話了……
原來,客隨的娘,叫亞姬蘭,那就是蘭姨了……不知怎麼的,有點高興,又有點擔心。
“我第一次見到你爹,實在一個汀島上,所以我們約定過,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取名叫‘江汀’。”蘭姨笑著,“你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沒有騙我……”
是麼。原來,這就是我名字的意義麼……
“聖劍沒告訴您我的名字嗎?”突然覺得奇怪,應該早就知道的吧?
“沒有。”蘭姨笑笑,“除了老爺子,言箴是唯一一個認識我的人,為了掩飾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一直沒有以真麵目示人。而我們奇馭盟一開始是和蒼龍堂結盟的,他對我也心存忌疑,未曾交心。”她伸手,摸摸我的頭發,“若非如此,我怎能看著你嫁給他?”
“言箴?”誰?
“聖劍的名字叫言箴,本來我以為他隻是你爹的朋友,知道他是聖劍,我嚇了一跳。我始終也猜不到,老爺子竟然是聖教的教主。”蘭姨輕輕蹙眉,“這大概是你爹唯一騙我的事了
吧……”
這樣噢。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
“娘,照理說,聖劍應該不會讓您來抓小汀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客隨問道。
“嗬嗬。”笑的人是客憶,“我看,聖劍是受傷了吧。”
蘭姨抬頭,笑了一下,“沒錯,我不過是來拖延時間,分散你們的注意,好讓他有機會療傷罷了。”
受傷了,難道是銀梟傷的?那個家夥,原來還挺厲害的麼!
“那麼各大門派的事也是一樣?”客憶點著頭。
“沒錯。”蘭姨的笑容還沒有隱去,我就看見站在一邊的月姨的眉皺了起來。
“他傷得很重?”月姨開口,問了一個怪問題。
蘭姨點點頭,“‘炎神覺天’這門功夫妖邪至此,武功如聖劍者,還是無法完全控製。”
“炎神覺天……”月姨的表情凝重。
好像是有什麼淵源的樣子……
……
事情告一段落,該不該找客行解釋清楚?我不是故意瞞著他的……還是……
說起來,客隨那時到底在胡說什麼啊?奇馭盟的盟主能稱為“西夏民女”的嗎?什麼思考邏輯……
我還在想,就看見月姨一臉心事地坐在窗邊。
“月姨~”我笑著,伸手抱住她。
“啊喲,你這個丫頭,嚇了我一跳!”月姨笑著抱怨。
“嗯?月姨在想什麼呀?是不是因為蘭姨來了,在吃醋呀?”我坐下,“放心啦,在我心裏,月姨永遠是最好的~”
月姨笑著打了一下我的頭,“死丫頭,開起我的玩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