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上我身之後，宋濟川就跟著我們來這裏，他估計是看情勢不對才回去用現實身份過來，算一算來的路，抄小路跑著來起碼也要七八分鍾，他應該比我更早發現了小春的意圖，怎麼沒提醒我一聲……
我邊穿衣服邊想這事，早點提醒我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宋濟川，他說他是從小春給宋濟安捏肩開始就發覺不對勁了。他提醒了我好幾次，關鍵是每次提醒小春都剛好轉身轉移視線什麼的，沒看到。
雖然他能使出法術變幻出一個黑影，但搞了幾次，次次撲空也挺讓人泄氣的，沒辦法，他隻好趕緊回去上身了再來。
“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他非要我將他從離開之後發生的事一滴都不漏地告訴他。
“你怕我被他占便宜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小春的事你不用幫她了，她愛活不活。”
“她要是死了，可能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
“我不怕。”
他不怕業力，隻怕我吃虧？怪讓人心動的，今天真是男友力爆棚啊。
我喜滋滋地笑，幸好我們走的是黑暗的夜間路，他看不到我的表情。
走了一段路，我說：“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麼，肉身和靈魂不一樣，我們之所以存在不是因為肉身，救小春一命免除你的業力我想我還是願意做的。”
他停住，拉住我的手腕，將我一把拉到他的身前。
近處沒有路燈，我看不太真切他臉上的表情。
他突然抽出一隻手，將我的後腦勺按住往前拉，嘴就貼了過來。
我瞪大眼睛，他幹什麼？
他咬住我的上嘴唇，極盡挑逗之能事。我大腦唰地一片空白。
他撬開我的唇齒，剛要探入之時，離開了我的唇。
“怎麼樣，有感覺還是沒感覺，你在想什麼？”他問我的話音有點啞嗓。
他是很投入地在吻我吧？
“我們之所以存在不是因為肉身，我吻的剛才，你在想什麼，想的是我，還是小萬？”
我，我，我什麼都沒想啊……
“你是喜歡我的，對吧，照理說我吻你你應該有反應有感覺才是，為什麼你沒有，我是我，這個肉身卻不是我，那麼，我吻你，你以為是誰？”
越問到後來，怎麼聽著就這麼繞，雖然共用一具肉身，但是我很清楚明白什麼時候是他什麼時候是小萬，同樣使用這個身體，我麵對小萬時，壓根兒就不會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想法，而他，舉手投足我從來沒感覺這不是他……
他按在我腦後的手移到我的臉邊，抬起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我問你的話聽見了嗎，你要回答我。”
“我……我有感覺……”
我的聲音怎麼發出來跟蚊子叮的聲音那麼一樣那麼小。
他顯然有點愣住。
我問：“你也有感覺的是吧，我能感覺得到。”
他愣了十秒，“我吻你，你沒反應。”
我食指對著食指，垂在底下畫圈圈，“我……第一次……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他又愣了十秒，“你說你從來沒接過吻？你今年二十幾？”
他是在很認真地問我的年齡，怎麼接在前一個問題後麵，讓我感覺是在認真地鄙視我。
我食指對著食指，垂在底下對、對、對、“二十六。”
他是真的宋濟川，那麼應該是在國外長大的，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很難理解中國的男性女性這樣子的吧，腦中知道的比他們多，嘴裏能吐出來的比他們汙，實戰經驗呢，零。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話說回來，問我：“你說說你什麼感覺。”
額，我不知道情侶們是不是會在一起這麼討論，但是我看的小說和電視劇電影什麼的，沒人在第一次接吻的情況下互訴感覺的啊，這樣很破壞氣氛哎！
“從這裏，到這裏，像有一根著火的電線，偶爾會傳到這裏……”我從嘴巴沿喉嚨指到胸腔，再點了點兩腿之間。
對我的形容他應該感覺到很無語，又是一陣沉默。
我提議：“不如你教我，我們重新再來一次？”
我倆注定是沒辦法像一般人一樣對待這種事了，那就本著一種研究的態度吧。
“這有什麼可教的呢，情之所至，自然就會了。”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炙熱起來，在昏暗的光線下那麼耀眼。
他剛要湊過來，我用雙手抵住他的胸，“我得先問清楚一件事。你是喜歡我的吧？”
他的胸脯微微起伏著。
我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的腦子與身體是可以分開的，沒有感情也會有感覺。”
他雙手捧住我的臉，兩顆星星落在了他的一雙眼睛裏，“我的本來就是分開的，能合在一起才是——”話還沒說完，他就堵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