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有點不明白:“你這次過來,不是說巫嬸讓你殺了他嗎?”
“有一個詞,叫做:相愛相殺,知道嗎?”
宋濟川某種閃過一點茫然,我天,他到底過的都是什麼生活,怎麼這些簡單的詞句他都不懂?
我換了種說法:“女人這方麵的直覺最準了,相信我,絕對沒錯。巫嬸對杜天財又愛又恨,杜天財對巫嬸隻有恨。她總是捉弄他,他每次都躲著她。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巫嬸貌似有隱情,我問過,問不出。”
我攤攤手,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我也不知道更多。
宋濟川一副在消化這個信息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他問我:“我記得巫嬸找過你幫忙,那次對付的就是杜天財,那次你幫的什麼忙?”
說起那次那件事,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至今留在我心中的感覺還有對巫嬸恨得牙癢癢的感覺,那次所謂的幫忙,我感覺我和杜天財兩個人就像關在籠子裏的兩隻寵物鼠,在她的掌控下,我們倆拚命地踏著球奔跑,很傻缺的模樣。
我們什麼時候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
宋濟川還在問:“巫嬸為什麼要打暈宋濟安?”
“這個最好理解了~”我的語氣中掩飾不住心奮之情,“因為宋濟安總是瞧不起杜天財。”
宋濟川微張的嘴遲遲合不上,“至於嗎?”
想到巫嬸一直看我好戲的那個損樣,我狠狠地點頭,堅信不疑:“絕對。”
“那你要小心了,巫嬸雖然說讓你殺掉杜天財,你要真殺了他,她能弄死你。”
“殺人?我不殺人。”我的人生宗旨裏沒有這一條。我歎口氣,雙手拖著發愁的臉:“這可怎麼辦啊……”
宋濟川撇了撇嘴,不說話。
我聽見屋裏的兩個仆傭在聊天,按了呼叫鈴叫她們過來,有點八卦的問:“你們說誰死了?”
“小春,就是之前說的昨晚撞鬼的那個仆傭,剛剛死了……”
我和宋濟川對視一眼,不可能吧?
叫仆傭離開之後,宋濟川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滿腹疑問,他沒說話,我知道他在表達什麼。
他不相信人是被他嚇死的。
巫嬸昨晚也是以遊魂的形態來的宋宅,但是她在擊暈宋濟安的時候我們清清楚楚地看到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宋濟川從巫嬸那裏回來的時候一直在琢磨她是怎麼做到的,還真給琢磨到了,試驗了一下。
然後那個仆傭被嚇得不輕,當場就暈了。
我們兩個坐在房間裏,想著這件事,房間裏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依舊聽得到外麵的兩個仆傭在壓低著聲音說這件事。
也聽到他們通過內部電話了解事情的進展。
過了一會兒,仆傭來敲門。
仆傭一臉慶幸地告訴我:“高小姐,小春沒有死。現在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還有生命體征。”
聽她這麼說,我和宋濟川也同時鬆了口氣。
鬧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在我們現在陰陽兩界通行的人來看,人死不過是換一種存在的方式,可是對於生命這件事本身來說,還是非常嚴肅的。
我們欠下的,總有一天要還。
不然杜天財抽魂魄這種事也不會通過找些邊緣人物把最後一個開關交給別人這種打擦邊球的方式來進行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得去把那個仆傭救活啊!
我猛地瞪圓眼睛看著宋濟川,眼珠子動了動,示意他得趕緊進行,不然,微弱的生命體征可是隨時都會消失的。
宋濟川說:“我先去找她!”
為了節省時間,他也沒回自己的賦新樓,甚至都沒通過睡著的方式出魂,就那麼硬生生地從小萬身體裏抽離出去了。
小萬再看到我,臉唰地一下就漲紅了。
他的雙手不自然地在沙發上移動,身子感覺也坐不住似的,最後兩隻手悄悄地放在重要部位,掩住。
我的瞳孔急速地收縮起來。
他該不會是想要——
尿尿吧?
忘記讓宋濟川離開之前大小便先清空了再走的!我懊惱地拍了拍額頭,閉上眼睛,他要是又拉在褲子裏可怎麼辦!
“高醫生……”小萬出言喚我,沒有力氣,像小孩子欲哭之前撒嬌的那個語氣,尾音拖得長長的。
我都打算直接問他是不是要上廁所了,話剛要出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失去了代謝能與警覺能力,如果要上廁所,是不會憋不會忍的。
他這樣子不是要上廁所!
我捂著胸口,自己笑了會兒,還好,還好。
但是馬上,我的笑又凝固了,他這不是要上廁所,絕對是想起了在我麵前海綿體充血的那一幕!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