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夫婦經常連成一體,又總有分歧吵吵鬧鬧,剛好吻合一個怪物的氣質,在他們其中一個不斷地試探杜天財的時候,另一個早就到處翻找去了。
杜天財對這次我們的將軍完全沒感覺,他以為他視若無睹的就是那個人。沒想到我們四個人兵分三路,將計就計。
次日一早,宋濟川來客房看我,還帶著一小截木頭。
我表示很驚訝,“你會木工還是雕刻?”
他淡然一笑:“都學過一點。”
“你能把那把鑰匙自己刻出來?已經不是一般厲害好吧!”
宋濟川拿到的那把重要的鑰匙需要打造出來才能用。我們又不能去市區配鑰匙,得慶幸他有這個手工興趣,我們可以自製出來。
我上午依舊在掛點滴,宋濟川就坐在我床邊,支了個桌子認真地雕刻起來。
我看著他專注地做著手工活,覺得打點滴的時光也沒那麼難捱了。
“你曾經都做過些什麼小玩意?”
“不記得了。”
哦我忘記了,他自己是宋濟川並不是回憶起來的,是推測出來的。他的記憶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理所當然地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的這麼不起眼的手工。
他吹了吹木屑,拿起一個能握在手心裏的木頭劍,“給你的。”
“這是什麼?”
“桃木做的,能斬魂。”
我開心地接過小小桃木斬魂劍,手指摩挲著感觸它的質感。“你說的斬鬼魂是和那天杜天財的那把小弓箭一樣的原理吧?”看著都是小玩意兒,威力可不小。
我記得我有存在手機裏關於運物的咒語和法術,連忙翻出來看。
我試了兩下,小小桃木斬魂劍已經能立在半空。
宋濟川繼續雕著鑰匙,轉頭看了喜不自勝的我一眼:“需要找個鬼魂練習一下嗎?”
“這裏沒有啊,這附近恐怕也沒有吧,家裏有這麼大一個大師呢。”
他沉默了半天沒說話,再抬起頭的時候,手上的鑰匙已經做完了,看他的神情,好像不是很滿意。
“給我看看。”我招手讓他拿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挺好啊,隻是……這鑰匙配套的那把鎖在哪裏呢?現在哪裏還有這麼古老的鎖匙?”
“把宅子翻一遍,肯定能找到。”宋濟川的決心很大啊。
我點點頭,“我剛好可以借散步的理由到處走走。”
聽門口的聲音,是徐娘過來了,宋濟川連忙把鑰匙藏在手中。
徐娘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笑著問宋濟川:“川少爺在做手工呢?做什麼?”
我麵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桃木劍:“斬鬼魂的劍。”
我是故意說給徐娘聽的,她聽完掩起嘴笑了下,“有趣。”
“怎麼個有趣法兒?”我冷凝著臉。
“哦,沒什麼。”她沒有多說,換了個話題問我今天感覺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沒有,態度很誠懇,像個專業的客服主管。
這裏又沒有別人,我不想跟她演戲,於是冷不丁地問:“做陳曉露做得開心嗎?”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宋濟川,笑著說:“換一種活法也挺有意思的。”
我偏著頭看她:“白天是陳曉露,晚上也是嗎,睡著的時候呢?”
她沒有具體回答,隻說:“我就是陳曉露,陳曉露就是我。”
夠卑鄙無恥的,真正的陳曉露可就因為她失去了活著的機會,我又問:“陳曉露怕這桃木劍嗎?”我凝視著手中的東西,問的別有用心。
她頓了頓,沒像之前說話帶著笑意,“我現在和你一樣。”
這句話,應該是回答我上一個問題的吧?她現在和我一樣能自由出入兩界。
沒等我再問什麼,她就說:“沒有什麼特別交代的我就先回去了,好好休息。”
她又對宋濟川說:“川少爺,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宋濟川沒有理她,眼神一直看著窗外。
我總覺得有什麼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動,卻又說不上來。
在宋宅的這幾天,杜天財也隻有第一天來過我住的地方,後來不知道在忙什麼就沒出現,給了我和宋濟川找他藏留魂香的地方的好機會。
每天下午,太陽下山後我們會一起散步,身邊經常都跟著兩個仆傭,是我們自己要求帶上的,好掩人耳目地尋找一些地方,必要時還能向她們打聽。
很快,我們找到了那把鑰匙能開的那把鎖的位置。
在宋宅的東北麵,有一間小木屋。
那一片地方很荒蕪,基本上沒有人過去,長滿了雜草,早就看不出當年那些花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