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什麼辦法?”
“別偷懶,”他從樓上下來,邊走邊說,“正麵行不通,可以考慮從側麵。”
“側麵?”哪個側麵?宋濟安這個側麵我用過了,暫且沒什麼繼續用的價值,杜天財——?
“杜天財。”我剛想到這裏,宋濟川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我興奮地搶著說:“不如我們把鬼魂都放進來開個趴體?”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宋濟川來勁了,“既然杜天財這麼怕巫嬸,我們就利用這個,讓杜天財想辦法把你非留在這裏。”
唔,讓我想想。
“那麼我就不用躲著他了,我得主動出現在他麵前才行。”瞬間覺得解決一大心事,輕鬆多了。
“我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他要肯為你打掩護,甘總那邊沒什麼話好說的。甚至,他都可以想辦法讓甘總答應我們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這件事就算了,我們身份不可能的。”這種事情上,我很理性。
宋濟川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師姐在宋宅,你要不要現在出魂去找她?”
“這個可以有。”
我要是隻學到一招,把杜天財的暗器pia在牆上擺個字玩玩,我一定翻遍整個漢語詞典,尋找那些讓他氣得跳腳的有意思的字。
我一出魂,嚇一跳,巫嬸就在我麵前。
“巫師姐,你沒走嗎?”
“去哪兒?”她抱著胸打量屋內的裝修,“可惜我肉身沒辦法過來,不然我怎麼也得在這裏超過五星級酒店的客房住住,享受享受。”
“巫師姐,你來這裏是來找我的嗎?”我突然想起什麼,“昨天去前進路的那個陳阿姨今天應該不會去找你了,她女兒醒過來了。”
“是嗎?”巫嬸漫不經心地說:“三魂七魄都被抽走了還能醒過來,大概就是要騙替死鬼了。”
“真的!我還見過她,”我神神秘秘地問:“你猜,她是誰?”
巫師姐的薄唇圓成一個O形,“什麼是誰,誰是誰?”
“陳阿姨的女兒啊,她的魂魄被抽走封印了,現在住在那具肉身的是徐娘!”
巫嬸一點也不驚訝:“除了她還有誰!”她不意外,但好奇,“徐娘用仆傭女兒的身份是要打什麼算盤?”
“說出來都令人汗顏,追男人。”
“宋濟川啊?”巫嬸真是一猜一個準。
“近水樓台先得月,”她說:“就衝這點魄力,我佩服她!”轉而又奚落起我來:“你呢,為宋濟川都做了些什麼?”
難道我喜歡宋濟川喜歡得這麼明顯,連巫嬸都看出來了?沒有狡辯,我說:“昨天為了破禁製,我們引閃電,我被電打了。”
巫嬸笑起來:“守護禁製的那幾個怪物沒出來阻止?”
“不知道到那兒去了。對了,你怎麼進來的?”
“巫人自有妙計。”巫嬸有些許得意,這得意沒持續十秒,她嘴裏就蹦出一個髒字:“草,他要幹什麼?”
她麵對著開闊的窗,正好看見杜天財折轉回來,手裏拿著一把黃符紙和一個銅鏡,一把小尺寸弓箭。
“來勢洶洶,來者不善。”我嘴裏蹦出兩個成語,想趕緊回魂,被她一把抓住,“留下來和我並肩戰鬥。”
“我去給你叫支援!”
“不用!”還沒等巫嬸的話全部說出口,杜天財就將一把黃符紙插在弓箭的箭上對準著賦新樓,發射了!
弓箭小到比那種掛在大門上擋煞的弓箭尺寸還小。
本來是辟邪的東西,現在又被他插了一把黃符紙,之間弓拉滿,箭離弦而出,呼嘯聲風,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注定一場血戰。
巫嬸抓住我不讓我走,無非是想用我來擾亂杜天財的視線,不,應該說是判斷。
黃符紙帶著詭異的能量,穿破陰陽兩界,直奔我們而來!
巫嬸一個箭步上前,一口氣將一團符紙抓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詞,用盡全身力氣將符紙往牆上甩去出!
符紙被撕碎,在牆上定格出各種造型。
連起來看,就是一句話:“杜天財詭詐。”
她算是現教了我一邊,“你也試試!”
如此最好了!實戰學習最快。我學著她的步驟和樣子,也將一把符紙甩出個好造型。“抽魂爽否?”“欠債還錢”“辦證”“WC”。
杜天財在窗外不斷發射,巫師姐不斷調戲,我不斷複習。
這些字讓杜天財的臉一直黑青黑青的,他本來想利用個機關槍掃射的,沒想到巫嬸找了個幫手,輕鬆地就將他的機關槍變成了塗鴉筆,讓他自己撿屎往自己臉上塗。
牆上的字越多,排列越混亂,漸漸地,寫了些什麼字都看不出來了。
“杜大師,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拿著個小弓打鳥呢?”朝賦新樓走來的人調侃道,杜天財一張臉像極了烏雲密布的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