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天財真夠神,在我那時候出魂就發現了我,為什麼他對著小萬做法的時候我沒有任何感覺?
他沒弄之前小萬可比這有精神多了,除開值夜班,我可沒見他大白天犯過困。
“他問你是不是身體不好,你怎麼說是?”
“我以前……”小萬聲音小的可憐:“不是都說我有病嗎?”
他知道自己的孤獨症,但是此病非彼病,怎麼能相提並論。
“這樣吧……”我想了想,叮囑他:“明天那個人再說要給你治病,你就問他是怎麼給你治病,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他要是不說,你就不讓他治。”
“為什麼?”
我呲一聲,“別人都是越治越好,你怎麼越治越沒精神,這不是很講不通麼!反正你記住我交代你的。”
他訥訥地點頭。
“還有,明天去附樓,在上樓梯的上方掛著的第二張照片,你用手摸摸,看看相框後麵是不是藏有什麼東西,如果沒有外人看見,你就把東西拿到自己的手上。”他父親的照片他不一定能認識,我就直接說位置了。
他問我:“什麼東西?”
貔貅這東西他肯定也不認識,我說:“你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本來我打算自己去拿的,經過剛才的事,我怕到時候有什麼不方便,如果不小心被別人撞見,也不會對他們的川少爺說什麼吧。
吃過晚飯,吳秘書將我帶到客房。
如果將領了任務來這件事忘掉,完全可以把這裏當成度假村,比度假村還好的一點就是,服務太周到了,有求必應。
客房並不隻是有我住的這一棟,我住的這棟是個平層,一個很大的開間,按照功能分成不同的區,竟然還有一架價值不菲的鋼琴!我坐到邊上,隨便彈了兩個音。
啪啪啪,掌聲從我身後傳來,誰?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來人掛著一臉吊兒郎當的笑,說了一句我生平最討厭聽的話:“隨便彈兩首來聽聽。”
在我爸爸的監視下,我算不那麼正經地學過一點點鋼琴,這不是我的興趣所在,後來就沒學了,那些知道我學過鋼琴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發出這個號令的,隨便彈兩首來聽聽?當我是什麼,耍猴的啊?想聽鋼琴樂就去下載啊!我怎麼沒聽這些人對那些學跆拳道的說“隨便踢我兩腳試試”?
“安少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點緊張,這裏可是他的地盤,偌大一個屋子,隻有我們兩個,發生點什麼事都喊不應人。
剛才還在心裏驚歎這裏跟度假村似的,不,有個很大的不同,度假村的保安工作比這裏好多了好不好!不會你在家就隨便有人進來打擾。
他在沙發上坐下:“我下午來過兩次,你沒回來,和川大哥單獨在一起呢?”
什麼沒回來啊,是根本沒住進來好不好。
還說不夠可怕,我沒住進來他就知道我要住在這裏。
他依舊盯著我身後的鋼琴,“彈琴水平怎麼樣?”
我不悅地回:“不會。”
“想進宋氏的門,至少得是中級水平。”
他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可真招人煩,“安少爺你搞錯了吧,我和小萬是比同事關係好一點的普通朋友關係而已,他養父臨終前曾將他托付給我——”
宋濟安笑著搖頭,打斷我的話:“普通朋友?他養父會托付一個普通朋友嗎?”
“信不信由你,老萬師傅托付了很多人,我隻是其中一個。”
他看著我,別有深意:“知道他是宋氏宋濟川之後,難道你沒有別的想法?”
我冷笑一聲,回視過去:“知道他是宋氏宋濟川之後,難道安少爺沒有別的想法?”
他看著我,頓了頓,譏笑的臉肅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我都是猜的,電視機看多了。”
他身子往後仰去,架起左腿,抖了抖,“你猜的沒錯。”
我知道自己有點過了,連忙說:“我瞎猜的。”
“你猜的沒錯,”他又強調一遍,“腦子不算笨,要不要我來告訴你:知道他是宋濟川之後我想幹掉他,但是他命大,現在回了宋氏,我隻有另找機會。”
這……這也太坦誠了吧?他蓄謀殺人未遂就這麼大喇喇地告訴我了?我寧願他什麼都沒說,在上層社會,知道得多死得快。
他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不怕我指證他嗎?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一聲,“是不是有點後悔沒有把我的話錄下來?說出去的話,轉瞬即逝,錯過了就錯過了——什麼,意圖殺人?怎麼可能是我,你有什麼證據?”
他在這裏滔滔不絕,一下子就交了底,我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