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跑什麼,來,迎戰啊!”杜天財狠狠地喊話,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減輕。
我不得不在心裏詛咒巫嬸一百次,她真是把我當槍使!她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難道就不怕我一下子被鐵鏈子打折了一命嗚呼?
可氣的是,我明明十分不願意又不得不答應她。
那些傳說中的和藹可親處處以你為先愛護師妹的師姐都死哪兒去了?
屋內有了微微的亮光。
我抽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畫了個符,按照巫嬸傳授的口訣念念念,符紙騰空而起,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奔杜天財而去!
符紙沾到他的身子,隻聽到嗤嗤啦啦的像火花一樣的聲音,伴隨著杜天財的一聲啊,屋內水晶燈刹地亮起,一時間晃人眼!
我回過頭去看,杜天財還有些未適應光線的猛烈增強,正眯著眼小心戒備周身,我看到他的樣子,暗暗吃了一驚。
因為知道他修習了隱形術,我特地讓自己注意他的樣貌,盡管我的記憶力沒有他的顯著特征,在這一下看到的時候,仍然明顯感覺和之前在他老宅裏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他簡直帥一臉啊!
這是個蓄著胡子,有種飽含滄桑的成熟感的大叔,如果不是沾了邪氣,和眼裏帶著的那股戾氣,一定是個迷倒萬千少女少婦的文藝風熟男。
他雙眼瞪著我,“是你?”
看著我,他對不知道藏身在何處的巫嬸喊話:“老巫婆,你搞什麼鬼?”
“哈哈哈……”巫嬸得意而又爽的笑聲縈繞在每一處,笑夠了,她說:“小師妹,你不是想知道他的本來麵目麼,這就是他的本來麵目!”
杜天財摸著側臉,目光左右移動,“你出來!”
燈光再度變暗,我知道,我該退場了。
接下來就是他倆的事,我按照巫婆的安排,迅速從裏間退了出來。
喝杯花茶壓壓驚。在外間坐了一會兒,裏屋一周有巫嬸下的符文界,我離得近都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麼。
仔細再回想一遍剛才做的事,我好像也沒做什麼啊,符文是她教的,我的體質和她一樣她的血也能畫符,明明沒有我的幫忙巫嬸也能完成的事為什麼要拉上我?
她隻是為了讓我看杜天財的本來麵目而已?
話說,她教我那個符的時候,根本沒說那道符能褪掉杜天財的一切偽裝讓他現出原形……算了,不想了,巫嬸總是在我麵前搞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猜來猜去累得慌。
我從她的房子出來,到不遠處的星巴克找廖警官。
廖警官從我進213號起就在這裏等我,看見我出現,緊繃的麵色變得緩和,“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見我搖頭,他先給我點了杯喝的,再問我:“現在他們在一起呢?”我點頭。
“廖警官,你不是說杜天財幾年前因為迷信糾紛被拘過嗎,有沒有存檔的照片,能不能找出來悄悄給我看一下?”
他想了想,說:“你等一下啊,我問問。”
他走到一邊去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順便把喝的給我拿過來,“一會兒同事發到我手機上。”
沒等多久,照片發過來了。
那個時候杜天財就用了隱形術,照片上的他與我剛見到的他差了不止一點半點,照片上的沒有蓄胡子,幹幹淨淨的,像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今天見到的他怎麼說也像是四五十歲的,不過才幾年時間,氣質上變化這麼大?
廖警官問我:“他有什麼問題嗎?”
“我剛才見到了他的真身,差好大。”
聽完我的描述與分析,廖警官有些擔憂:“要是他犯了罪,我們找人還很有點難度。”
我本來想著,和廖警官在這裏坐一坐,巫嬸和杜天財的恩怨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然後她就可以告訴我怎麼去救萬生了。
我們等了好久,忍不住找回去的時候,發現他們早就離開了。
我在巫嬸的處所等了一夜,她也沒回來,然後又等了一天,我都快氣瘋了。
她到底還回不回來?
廖警官打電話詢問我情況,我說:“我不能這麼傻等了,我得去救萬生!”
“你別衝動,還是等我過去了再說!”
廖警官怕我私自出魂,周圍沒有人照料怕我出點什麼事,堅持要求我等他來了再說。
他來了我自然是抱怨一通,巫嬸真不信守承諾,知道我的事那麼急,還不想著點我。廖警官見我執意要自己出魂去找徐娘,問我可有應對的辦法,“總不能像上次一樣,到了地方見了人又逃回來吧?”
辦法我當然是要想的,不知道為什麼,想了這麼多天,竟然在這個時刻腦中靈光一閃,我開心地對廖警官說:“原來她已經告訴了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