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的校園不是一般的大,平時的紗衣或許會抱怨這麼大的校園走起來真的很累,尤其是要吃飯啥的,都要走很久。但是現在,紗衣由衷地感謝冰帝有一個偌大的校園,有那麼多可以遮掩她身形的園藝。
她的狼狽,她的心痛,她的淚水,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上輩子的傷痛讓她早已習慣了掩飾自己的悲傷,早已習慣了用笑容代替淚水。沒有人心疼的淚水,太過廉價,沒有人安慰,悲傷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一場自己花開花落的獨角戲。
這一生,太過幸福了,幸福到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在獨自傷心了,以為自己的淚水有人憐惜,以為自己有親人的寵溺,有小景的陪伴,自己真的很幸福。她以為她是特別的,對小景而言是特別的,就像小景對她而言是很特別的一樣。然而,現在看來,自己不過是偷來了幸福,公主出現了,她這個灰姑娘就要回到現實世界了。
明明隻是好朋友,明明隻是在乎的人,為什麼看到小景有更重視的人之後,她的心是那麼的痛呢?為什麼,痛得讓她難以接受呢?
紗衣抱著腿,蹲在一個樹下,默默哭泣著。
他已經不在乎她了嗎,她已近不重要了嗎,那麼她就不能在他麵前哭了,沒有人會在乎的淚水,太廉價了……
“紗衣……”追著紗衣出來的忍足侑士看到的是一幕他終生難忘的畫麵,漂亮得不真實的女孩,在樹蔭下哭得像不小心落入凡塵的天使,紅腫的杏仁眼,欲語還休的紫色眼眸,澄清得透明,明亮得讓人心痛。
聞聲抬頭的紗衣,看到了一向浪蕩不羈的少年露出夾雜著心痛的複雜表情,那麼的真實,沒有了平時看到他時候那堵仿佛看不見的透明牆。心中有著些許的失落,自己是在期待他的到來嗎?不是都告訴自己要死心了嗎?怎麼還是那麼的懦弱地期待著什麼。
“跡部,其實有的時候也很笨的。”不知道為什麼,忍足發現自己對麵前的這個小丫頭有了些難以言喻的憐惜,她應該一直都很孤單吧,要想接近他人卻又怕受傷害,真的很像從前的他,或許應該說現在的他也依舊害怕著與他們沒有隔閡的接觸。
“?”紗衣不懂了,誰都知道華麗如跡部沒有任何一個死角,任何事情都能出類拔萃的他怎麼會跟笨扯上關係呢?說她笨,她還可以理解,怎麼說小景笨呢?
“紗衣,你知道跡部是怎麼長大的嗎?”忍足柔聲問道,學著平時跡部的動作,摸了摸眼前的小腦袋,哇,頭發好軟啊,而且好有逗貓的感覺啊。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們都喜歡摸紗衣的腦袋了,真的很容易有滿足感啊。
“不是一直都是華麗麗,閃亮亮地生活嗎?”紗衣記得以前去過跡部家,和宮殿一眼,好大好漂亮,以小景的華麗性格應該會每天都像帝王一個過著吧。
“紗衣,你認識跡部多久了?”
“七年多了吧……”紗衣仔細想了想,貌似自己和跡部的初次見麵就是自己第一次逃醫院的時候吧,她記得就是因為碰到了跡部,看到了神奈川的海,她才解開了心結,決定好好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作為手塚紗衣生活著。“還是因為小景,我的自閉症才好了呢……”或許是想到了當初的事情,紗衣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那是的她真的很依賴跡部,真的很喜歡小景。
“那你見過跡部的家人嗎?”忍足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原來這兩個冤家還有這麼多淵源啊。不過這樣就可以說明了,為什麼他們會那麼彼此重視,卻又不知道彼此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忍足猜對了一半,但是他絕對不會知道跡部是重生之人,以為自己對紗衣的憐惜和寵愛都不過是長輩對後輩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