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樓下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呢,當然不會有人能有能力上到二樓。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勞恩單手持槍,但是那手臂穩的不可思議,這麼半天了,都沒抖過一下,穩穩的指著蘭恩銘的太陽穴,毫不放鬆。
褚墨麵色陰沉的看著蘭恩銘,好半晌沒說話。
隻是,他不開口,蘭恩銘卻是有話要說了,而且,是對陸筱筱說。
蘭恩銘聲音發啞,低聲問道:“你想不想知道,豁口鎮爆炸起火那天,你是怎麼被我帶走的?”
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褚墨他們這邊其實始終都沒弄明白,當時蘭恩銘到底耍了什麼把戲。
本來以為謎底會跟著蘭恩銘一起就這樣進了棺材,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起來。
眼下局勢已定,陸筱筱並不認為蘭恩銘能在這件事上翻出什麼浪花來,於是點點頭說道:“你說,我聽著。”
勞恩手裏的槍還指著蘭恩銘的太陽穴,刀還挑著蘭恩銘的手腕,他卻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一般,動作輕巧的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隨著那詭異森白的麵具被摘下,陸筱筱倒抽了一口涼氣。
記憶中那張英俊斯文的麵孔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滿布燒傷的猙獰麵容,看著活脫脫就像是個從油鍋裏爬出來的厲鬼。
陸筱筱的反應讓蘭恩銘眼神閃了閃,他似乎想要扭頭避開陸筱筱的視線,可是想想,扭開就能避開了嗎?他這副皮囊,如今有哪個地方不醜陋?
想到這裏,蘭恩銘一下子就放開了,他麵部肌肉扯動了一下,像是在笑,看不太真切,因為那樣一張臉,不論什麼樣的表情看起來都顯得有些恐怖。
蘭恩銘直直的望著陸筱筱,一字一句的說著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讓他們找個辦法,將褚墨引過去。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會選擇炸死你,激怒褚墨。”
“其實,這樣也不錯,沒準還能讓褚墨喪失理智,露出破綻。”
“我應該讓他們就這樣做的,我沒有理由反對。”
“可是,我最後還是沒管住自己。”
“那天晚上,我連夜找了個重病將死的女人,到了那房間的時候,你已經昏迷過去。時間太緊了,我到的時候,定時炸彈就炸了。”
“我把你從後窗扔了出去,自己卻被走廊裏翻倒的油漆撒了一身,成了引火自焚。”
“當時你們都在找一個進了賓館後把陸筱筱帶走的人,可是你們怎麼可能想得到,她是被我送到等在外麵的屬下手裏,又怎麼想得到,被送到醫院救治的重傷患者,會是我?”
“就連我自己都不會想到的。”說到這裏,蘭恩銘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他看著褚墨,毀了的一張臉上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
蘭恩銘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我重傷,那次那麼好的一局,怎麼會讓你那麼輕鬆的就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