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陸筱筱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她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熟悉的室內裝潢,正對著床的梳妝台鏡子清晰的照出她此時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的狼狽模樣。
“筱筱,怎麼了?”
聽到房間裏的動靜,正在門外和王飛說事情的褚墨馬上推門進來,見到陸筱筱這副仿佛受到了莫大驚嚇折磨的模樣,心裏的擔憂越發濃重了。
陸筱筱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褚墨,噩夢中的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
在陸筱筱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朝著褚墨大聲喊道:“別過來!”
這樣激烈的抗拒讓褚墨微微一愣,他竟然真的就站在了原地,沒有挪動分毫。
陸筱筱將那句話喊出口後就後悔了,她撇開頭,躲避著褚墨探尋的視線,根本無法坦然的麵對他。
褚墨看她疲憊的低下頭去,便知道她是仍舊沉在方才的夢中,還沒完全清醒。
“筱筱,是我。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陸筱筱低頭看著自己緊緊抓著被子的雙手,不敢去看他,隻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的確是還沒有從噩夢裏逃脫,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逃脫了。
假如褚建民給她看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敢再麵對褚墨。
同父異母,兄妹結婚。
多可笑又多可悲甚至可恨的事情,如果褚墨知道了,會不會恨她,會不會,恨不得這輩子從來不曾遇到過她?
陸筱筱比任何人都希望,褚建民給她的一切證據都是假的,那些調查資料是假的,那張DNA鑒定是假的,那些照片也都是假的。
可是,褚建民會做這種稍微調查就能識破的陰謀,隻為了讓她一時難過絕望嗎?
褚墨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他動作溫柔的將陸筱筱摟在懷裏,察覺到她一瞬間的身體僵硬,便低聲說:“沒事,隻是噩夢而已,我不是在這裏嗎?”
“是啊,你在這裏。”
陸筱筱放鬆了身體,倚靠在褚墨懷中,聽著他規律而有力的心跳,感慨的說著。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他們都還在各自的人生之中,不曾有任何的交叉點。
陸筱筱的放鬆讓褚墨心裏的擔憂稍稍褪去了一些,他拍拍陸筱筱的肩膀,對她說道:“醫生說你傷口有點發炎,引起了發燒,這兩天就在家裏休息吧,公司和畫廊我都會幫你安排好。”
然而,讓褚墨有些意外的是,陸筱筱拒絕了他的好意。
陸筱筱推開褚墨的胳膊,向後靠在床頭,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我沒事,明天照常去公司就好了。”
“筱筱,你不太對勁。”
從褚建民家中忍到現在的問題,終究還是被褚墨問了出來。
自從他在褚建民家裏找到陸筱筱,她的狀態就一直很不對勁。
不但阻攔著,不讓他去追究褚建民,現在還又變回了前陣子那種明顯對他擺出抗拒姿態的樣子。
褚墨漆黑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疑惑與陰沉,在褚建民家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