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邊如何暫且不說,卻說歐陽若衣在禦花園裏帶走了淑妃,又有那雙生的小宮女稟報說,墨哲已經回來了,便也不多停留,直接命人帶了淑妃和墨哲去永寧殿中,自己也抬腳向著建章宮的方向走去,心中卻想著,方才那謝家丫頭離開時的一個回首,竟是頗有些看透人心的意味,果真是個不錯的,嗬嗬。。。
建章宮中,侍候的宮人們都屏住呼吸,比尋常時候更加用心謹慎,許富寧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他們主子爺的臉色不斷變換,最後定格在不斷上升的怒火,心裏暗暗叫苦,長樂宮中的那位太後娘娘也太放肆了,太後之位何奇珍貴,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對皇後娘娘動手不可,惹火了皇上和姑姑,難道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抱有這個心思的人自然不是隻有許富寧一個人,所謂真相,一旦被發現,真凶就會立刻浮出了水麵。歐陽若衣雖然沒說什麼,但這宮中哪個不是人精,隻看她臉色便知是皇後的身子必是出了問題,想來還有些嚴重,否則姑姑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發作了淑妃,還直接就點了太後娘娘出來。想想也是,如今宮中一向風平浪靜,各位娘娘也都是安分守己的人,除了太後,還有誰有這個能耐對堂堂皇後動手?淑妃想來在其中也沒起什麼大作用,即便如此,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眾人一邊猜測,卻又懾於歐陽若衣的威嚴,不敢隨意打探消息,隻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享受著這暴風雨前難得的寧靜。
“歐陽姑姑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滿室的肅然,建章宮的宮人不約而同的都鬆了口氣,隨後便盡然有序的退了出去,隻留下許富寧在殿內伺候。
許富寧也是稍稍的放鬆了些,就見歐陽若衣走進了建章宮,在逆光中,這女子身上便好像浮起了一層神聖的光,帶著能讓人安心的力量,淺淺的照亮了這整個建章宮,隻可惜,許富寧知道在這樣聖潔的光芒下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手裏沾著的血可不少呢!
“奴婢見過陛下”,歐陽若衣仍舊是不亢不卑的一福,暢華儀見狀,夜市連忙收斂了怒氣,走上前攙起她,連聲道,“姑姑,我早說過了,不比對我行禮,姑姑怎麼總是如此”,語氣自然,仿佛剛才那個生氣如斯的人不是他,隻是眉心見的褶皺尚未消去。歐陽若衣順勢起來,淡淡道,“禮不可廢”,抬頭就見暢華儀隻一臉無奈,還帶著一絲絲的苦澀。
就聽暢華儀道,“姑姑,朕。。。”,話未說完,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對啊,說什麼呢,她恨自己本就是應該的,自己也本是知道,難不成以為一個太後之位就可以讓她放棄恨自己嗎,十一弟,她的親生兒子,那個最受父皇寵愛,還差一步就可以成為太子的人是因為自己,才受傷,才身殘的,就像她說的那樣,是自己奪走了那些本該屬於十一弟的東西,她恨自己,不是在正常不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