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夾雜著夏末的味道。綠葉被風吹的落了滿地,深淺交加的綠意參差地鋪灑在利文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站在講台上的是利文最有聲望的高數老師。連最難的微積分他也能條理清晰地寫在黑板上。而利文這種學校上課的無非就兩種:家業大、學習好。在這所高中畢業出去的學生哪怕沒有去上大學也能很輕鬆地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這個學校的畢業證書就像是一張通行證,即使做不到榮華富貴,舒服體麵也是輕而易舉的。
而就在高數老師在黑板上寫著複雜的解題步驟時,有人奪門而入,老是停下手中寫字的粉筆,把它扔入筆槽雙手交叉抱臂看著那個人,他習慣了富家子弟連招呼都不打的闖入課堂。他也是唯一一個敢在這些人麵前擺臉色的人。那個人背對著陽光單手插在校褲口袋裏,長袖襯衫被卷在手腕處露出一截手臂,頸處的一粒紐扣打開,微微露出一點皮膚。他微微向老師點頭表示歉意,在這方麵他還是做得有涵養的。不經意的眼神審視著下麵的學生,強大的氣場壓住在座的所有人,氣氛又冷又尷尬。在他身後跟這一個人——校長。他走進來在高數老師的耳邊說話,聲音很輕。
“季氏集團的太子,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校長很明白高數老師的脾氣,特意來提醒。
“所以意思是我要忍氣吞聲嗎?”回答很巧妙。
“老魏啊,別人我就不過來說什麼了,可是這個主我們學校真的隻能供著。”校長皺了皺眉頭,些許的無奈。
夏淺兮剛剛做好一道微積分的題目,聽見了校長和高數老師的談話,抬起眸,細細薄薄的流海遮在前額,睫毛向後翹起,皮膚白皙沒有一點瑕疵。細長的手指轉著筆。她托頭看著,似笑非笑的姿態琢磨不透。
季北塵從講台旁走向後麵的空位,路過淺兮時,淺兮及腰的長發被窗戶裏透入的風吹起,輕觸季北塵的手臂,癢癢的感覺。他停住低頭看淺兮,淺兮避開他的目光,手把頭發勾在耳後露出細細白淨的脖子,脖子上戴著一根銀色的項鏈,設計簡單但很有質感,項鏈上是手工刻的英文不細看看不出。季北塵俯身湊近淺兮的頭發在她耳邊輕喃
“好香。”
淺兮的頭發帶著一股很舒服的清香,若有若無但極淡的清香正如她的人一樣清淡如水。她沒有轉頭,繼續看題,季北塵很順手地拿走了她手中的筆。
“幹什麼?”聲音悠悠不甜不膩。
筆在季北塵指縫間穿梭,花樣很多速度也很快,一看就知道是轉筆的老手,可是轉筆轉的這麼漫不經心熟練從容的也就他了,最後,筆在他的手心歸位。
“這才叫轉筆。”一種不可忽視的挑釁和侵略。
季北塵把筆擱在淺兮的書上,直起身子繼續走到後麵的空位坐下。
風吹起了淺兮頸前的藍色真絲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