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鄭為民就是一個文人,每次的體能測試都是勉強過關,又生長在一個書香門第,哪有軍人的鋼鐵意誌,隻是之前以為君冷澈 不會把自己怎麼樣,才嘴硬地頂住,一吃苦頭,發現對方是惡魔。
君冷澈 收回腳,“早說,不就結了?”
“是莫……”鄭為民說了一下,又咳一下。
“莫楚楚?!”童真真脫口而出,想不到鄭醫生是個情種,但是還沒來得及感歎,就看鄭為民一個勁地搖頭。
鄭為民順了一下氣,“不,是……是莫政委。”
是他?那個看起來一臉正氣的莫政委?童真真淩亂了,但是看君冷澈 卻不是大吃一驚的表情,而是痛心的神情。
難道君冷澈 早就發現端倪了?不行,過會可要問他。童真真自詡智商不低,怎麼就不明白了,這莫政委不是一直對君冷澈 照顧有加嗎?
童真真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了,想起了那天在影音室聽到的“緋聞事件”,自己懷疑是院長時,君冷澈 的質疑,是不是那時開始的?沒想到,醫院裏還有這些齷齪的事。
張青也是一臉愕然,雖然不認識,但在他的意識裏,掌管思想的政委,怎麼會有害人之意?
君冷澈 眼神中寂寥的神色一轉而逝,轉向張青,“把他帶去醫院大門口,過會有部隊的人來接收。”
“什麼?”鄭為民嗓子尖細了上去,“部隊?”
君冷澈 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是軍醫,犯的是殺人未遂,要經軍事法庭判決。”
“不要!”被捆得像棕子一樣的鄭為民撲倒在地,像一條蚯蚓一樣,一拱一拱地挪到君冷澈 腳邊,“放過我吧~我可以為你們作證,指證莫政委,不要起訴我!”
“晚了。”君冷澈 抽出腳。
“求求你了,君主任。上了軍事法庭,我的人生就全毀了。我混球,我不是人,聽了莫政委說讓我頂替你,讓我娶莫楚楚,我才動了壞心,能再給個機會嗎?”鄭為民醜態百出地為自己求情。
張青一下子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揪了起來,“虧你讀了那麼多年書,屁!‘利’字旁是一把刀,不認識啊?你這動壞心,可是要害人命啊!”
鄭為民的哀求聲不斷,但是人選擇了自己走的路,就必須承擔起後果。
“誠,接下來呢?”童真真推著輪椅,到了君冷澈 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二話沒說,蹲下來,抱住了她。
這一刻,童真真心裏替他難過,如果是一直敵對的院長做的,也許更容易讓人接受。但是真相竟然是一直待他如子的莫政委,這種被親密的人捅上一刀的傷口將更深,更痛,更難痊愈。
她不由想起了,當年自己知道父親背叛家庭的心情,也是像掉在了油鍋裏,被反複煎炸。那場婚變來的太措手不及了,沒有一點征兆。
童大校上一次回家探親的時候,還跟母親卿卿我我,一個月後,就提出離婚,就像一個驚天響雷,讓她們母女接受不了。
後來,她回想起那件事,還覺得像做夢,像是一場陰謀。
唉,君冷澈 此時的心理一定和彼時的自己一樣吧?就算是知道了真相,潛意識裏也會想去否認。
人心啊,真是隔肚皮,猜不透。
“澈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她柔柔地說,將他摟緊。
“嗯”君冷澈 放任自己軟弱了一會,再次站起來時,又恢複了原來的決斷,“我們去找莫政委。”
推開莫政委的門,童真真就看到他在辦公桌後麵來回踱步,濃眉糾緊了,在焦躁地聽手機。他看到他倆進來了,愕然地掛斷電話,臉色有點緊張,“小君,你有事找我?”
從出了電梯,君冷澈 褲子口袋裏就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也曳然而止。
“莫政委,急著找人啊?”一邊說,君冷澈 一邊不慌不忙地推童真真進來,然後關上門。
“咳咳”莫政委有點不自然地幹咳兩聲,“沒事。你們找我有事嗎?”
君冷澈 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手機,劃開一看,“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吧?”說完,他“啪”地一聲,把手機拍在莫政委的桌子上。
童真真看到莫政委的右眼皮狂跳起來。
“這不是……”莫政委驚詫地看著麵前的手機,說了個開頭,就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是的,這是鄭為民的手機。”君冷澈 手支在他的辦公桌上,目光如劍地盯住他,“他已被部隊的軍警帶走了。不一會,就會有人來找你了。”
莫政委雙手支住腦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君冷澈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