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茱麗一直旁敲側擊地化解童真真的心結。
童真真都是淡淡地繞開,因為不想讓好友擔心,她有很多真相,沒有告訴茱麗。所以茱麗並不知道,她之所以成為君冷澈的妻子是為了報仇,而孩子的流產,也是他造成的。
第二天下午,很早就來病房陪護的君冷澈,去辦出院手續。
茱麗拿起了他帶來的報紙看了起來,突然叫了起來,“呀,龍天禹上報紙了!”
童真真聽了茱麗的咋呼,皺了下眉,龍天禹不是一直很低調的嗎?
於是,她走到了茱麗身邊,湊過去看。
新聞報道指出龍騰集團的董事長近期傳出將與發妻離婚的傳聞。
“那個爛人,不會昨天被我一罵,就行動了?”茱麗搖著頭,嘖嘖歎道,“四年前,我去罵他,他可是屁也不放一個。”
童真真很不讚同,“龍天禹做事從來不衝動的。恐怕沒那麼簡單。他怎麼可能會放棄米雪兒背後的勢力呢?”
“管他呢。”茱麗一甩頭,“收拾一下,帶我去參觀你的金屋。”
金屋?是牢籠吧?可惜自己現在不能離開,童真真自嘲地搖搖頭。
“童真真!”尖利的女聲,讓在看報紙的兩個人都抬起了頭。
進來一個戴黑超大墨鏡的女人。
茱麗就站了起來,“你誰啊?這麼沒禮貌!”
童真真一看不速之客的標誌性CHANEL套裝和愛馬仕的鉑金包,就知道是誰了。她不由捏了捏眉心,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米雪兒。”
“呃?”茱麗認識米雪兒,當年她很得瑟地攜著龍天禹來炫耀過。
難道米雪兒又是來吵架的?
茱麗聯想到了剛才那條新聞還有昨天龍天禹的出現,馬上就去攔米雪兒。童真真的心傷還沒複原呢。昨天夜裏,她可是看到睡著的老友,眼角還不斷流出眼淚。
大出意料,米雪兒關上門後,就摘下了墨鏡。
童真真和茱麗都大吃一驚。
米雪兒就像是帶了一張麵具,臉上精致辭的妝容都浮在臉上,特別是眼袋和黑眼圈非常明顯,一下子老了有十歲。
“童真真,你高興了吧?”米雪兒淒涼一笑,“我現在這麼慘,你可報了當年之仇了。”
童真真搖搖頭,“米雪兒,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所以你過得好和壞,對我而言都沒有影響。”
“沒有關係。我多希望啊。”米雪兒晃了下身子,又克製地挺直了腰板,“天禹,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
“不可能!”童真真本不想跟她多說,但是她的糟糕,還是讓人同情,“龍天禹,你跟他做了這些年的夫妻,不了解嗎?他是個凡事都要計算的人。我,對他而言,還達不到這麼值錢的程度。”
“那他為什麼要跟我離婚?”米雪兒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找不到理由,潛意識覺得歸罪在童真真身上,最少有個出氣的對象。現在被點破了,支撐著的戾氣也消失了,她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童真真拉住了要趕米雪兒走的茱麗,心平氣和地勸解,“米雪兒,你不如去找龍天禹,如果開出的條件夠好,他一定會接受的。”
米雪兒疑惑地看著童真真,“你為什麼給我出主意?你不是應該恨我搶走他嗎?”
“可以搶走的人,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呢?就算沒有你,還會有張雪兒,王雪兒。”此時童真真可以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也是經過了傷痛,不甘總結出來的。
“天禹,真的不是為了你嗎?他在我麵前說要娶你。”米雪兒還是不敢確定。
“你覺得我會跳進同一個坑兩次嗎?”童真真目不轉睛地盯著米雪兒,透出內心的堅決。
四年前就派人調查過童真真的米雪兒,加上這幾次的交鋒,還是了解童真真的表裏如一的。
“龍天禹,他就不會愛上別人嗎?”米雪兒的眼眸暗淡無光,充滿了絕望,“難道隻有利益才能打動他嗎?”
為愛所困的女人總是執迷不悟的吧?
童真真心中一動,“龍天禹內心還是渴望家的溫暖,如果你可以讓他感受到,也許會換來愛吧。”
聽了童真真的話,米雪兒仿佛看到了一點希望。她也不沒想到,假想敵會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予指點。
“童真真,說‘謝謝’太沒有份量了。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米雪兒站了起來,臉色比剛來時好多了,眼神也有了光彩。“那個……你多保重,你還年輕,……會有的。”
說完,米雪兒戴上墨鏡,揮了揮手,開門出去了。
走廊處,有一個男子看到米雪兒從病房裏出來後,離得遠遠地跟上,同時打電話,“龍二少,我跟著米雪兒到了醫院。她本來是氣勢洶洶地去看一個叫童真真的病人。但是,出來的時候,情緒就穩定了。我這就跟上,過會再報告。”
這個男子與辦完手續的君冷澈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