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有病?!”可是手臂傳來的痛楚,讓她不得不睜開條縫。
黑暗裏,就看到兩隻鬼魅般的怒眼,一塊東西在眼前晃動,NND,君冷澈,欺人太甚,搞疲勞轟炸啊?
她的睡意被怒火驅走“你個禽獸!”睜大了雙眼,如夜間捕食的貓。
“說,這是哪個男人的手帕?!”他雙眼冒火。
手帕?她劈手搶過來,“是楊陽的。怎麼了?”
“好,好,好”他像是從牙齒裏擠出來一樣,狠狠地說。
什麼情況?他的表情好像是電視劇裏捉*奸的丈夫那樣。
“再好,也沒你厲害。女兒都有了!我這算什麼,不過是遇到車禍,別人遞塊手帕而已。你那表情,裝給誰看啊?老娘,就不懂了,這世上,怎麼有你這樣顛倒黑白的人?!”情急之下,她連“老娘”都蹦出來了。
好像捉*奸的人應該是她吧?!
她怒瞪圓眼,如機關槍般進攻,“自己做了偷偷摸摸的事,以為所有人跟你一樣啊?怎麼把髒水潑到教老娘頭上,離婚的時候可以保持你的完美形象啊?君軍醫!君禽獸!”
盡管她狀如潑婦罵街,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還要怎麼樣欺她?君冷澈!
君冷澈沒想到童真真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連帶上問候了肖家的祖宗。
不過他迅速從她的連珠炮的發泄中抓到了重點--她遇到了車禍!
車禍,她竟遇到了車禍!他差點失去她嗎?
“住嘴!”他怒吼了一聲,遠遠蓋過她的聲音。
怎麼樣?他要打她嗎?惱羞成怒了嗎?童真真被他的震天吼,吼得耳膜都嗡嗡響了,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怎麼辦?她可打不過他。
沒想到,他下一句的音調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高空直衝而下,“你有受傷嗎?”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這貨轉變得太快了吧!
“沒事,我……追尾而已。”她傻傻地眨著眼。
“太好了~”他長舒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親在她的頭發上,悶聲埋怨,“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被抱得緊緊的她,騰騰的火焰就像被傾盆大雨撲滅,隻餘嫋嫋青煙,“你的手機關機了。”
“是我不好。我不會離婚的。”含糊的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裏,卻無比的清晰。
他在說什麼?
她不敢置信,“你不要女兒了?”
“要!但是我不會放開你的。”他像是在堵氣的孩子,把她抱得更緊了,“我累了,睡吧。”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從沒想過要結束這段婚姻。
她能相信嗎?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麼樣?童真真心底浮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緊緊抱著她,倒在床上,抿緊嘴,閉上眼。
劇情這樣發展,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還是他沉沉的心跳聲有催眠的作用,當怒火暫熄時,困意襲卷而來,她也閉上了眼。
靜謐再次回到房間。
什麼都無所謂,隻有懷中的她是真實的。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看著懷裏熟睡的她。
淚痕還沒有幹,小臉放鬆下來,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嘴卻仍嘟著,像是在抗議,這才是他的妻子,是他認定的人。
他抱起她,將她輕放回被子裏,匆匆地去洗了澡,才又鑽入被窩。
摟過她,貼在那溫熱的肌膚上,讓彼此之間沒有縫隙,他舔去她臉上的淚痕,擁她入睡。
還是兩個人睡好。他安心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童真真先醒來,睜眼就看到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臉,不像他醒著時候,凍得緊緊的,線條都是柔和的,如嬰兒般酣睡。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在他臉上鍍上層金邊,將細小的絨毛變得淡黃色,可愛極了。
她下意識地就摸上他的臉,心中克製不住地幻想,如果,他一直這樣多好,如果,他愛上的是自己有多好。
她的食指拂過他飽滿紅潤的唇,彈彈的,如果這裏吐出來的是甜言蜜語,多好?
當她想撤回手指時,猛得被他捉住。
他醒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害臊,像是被抓住的小偷,扭過頭去,“放開我的手!”
“不放!”他握著她的食指,翻到她的正上方,撐起身子,雙腿跨在她的兩側。
天啊,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哪裏。
這個暴露狂,為什麼不穿衣服睡覺?
眼前,他精壯的軀體一展無遺。
她經過休息後的肌膚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柔光,雙頰泛著嫩嫩的粉紅,眼睛像水晶一樣透著光澤。
怎麼?她的唇,怎麼破了?他俯身而下,伸出長舌,輕舔那個傷口,複又以唇輕啄,竟透出百般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