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耀怔在那裏,難以置信地望著童璟,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確實打蒙了他,咬著唇,不作聲。

“這次無論如何聽姐姐的,去東大——”童璟還是忍不住地語氣軟下來,蹲在童耀麵前,捧住童耀的臉,聲音有些哽咽。

“你就那麼不希望我出現在你身邊是不是,好,童璟,我成全你,我去日本,隻是——我不會再把你當成我姐姐了!”他失望地使勁點頭,直接說了“童璟”她的名字,而不再是“姐”這個稱呼,他受不了童璟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他,他好不容易盼著長大,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跟她在一所學校裏,卻又被無情地推開,他不願意再做她眼裏的小弟弟,既然她讓他走,那麼好,他走,走得遠遠的,可他恨恨地發誓永遠不會再把她當我姐姐!

童璟有一瞬間的恍惚,捧著童耀臉的手頹然地放下,“什麼意思?”

“就是在法律意義上,我要解除和你的姐弟關係,換一句話說,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童家的人——”童耀望著童璟的眼無波,仿佛這一刻自己的心就是石頭做的,沒有一點點感覺,不痛,不癢,跟注射了麻醉藥一般。痛到最深處,其實就等同於麻木。

童璟還是蹲在童耀的麵前,呆滯地望著童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的是過了很久,蹲在地上想站都站不起來了,童璟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北京,莫名其妙地就發起了高燒,一燒就燒了整整兩天,柏洋也在醫院守了整整兩天,他根本不知道童璟和童耀之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童璟去了杭州著了涼才高燒不退,當然理論上是,但是心情也有很大一部分影響。

病好了之後,童璟的意誌一直很消沉,柏洋總覺得她心裏藏著事,想等著童璟主動來跟說,可就是遲遲不見童璟開口,越發地著急,有一天終於忍不住跑去問道,“童璟,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童璟心就那一驚。她以為柏洋知道了她和龔晟凱在美國發生的一切。

這一驚,太過明顯。

“來,到我身邊來,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柏洋溫柔地攬過童璟,十分體貼地將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童璟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原來柏洋還不知道那件事。可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溫暖的想要自己流淚,她也緊緊地環住柏洋,心裏有了另一件想傾述的事,“柏洋,童耀說我以後不再是他姐姐,也不再是童家的人,他恨我拋棄了他——”

柏洋靜靜地聽著,不插話,一根指頭順著童璟的頭發,慢慢滑下。

“我很傷心,但我知道是我先傷了他的心,我們之間的裂縫,已經無法彌補了,你說我該怎麼辦?”童璟像個小女人一樣在柏洋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原來再淡定的心態也會在某種情愫的刺激下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