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人偶的臉這麼熟悉呢?
易千息疑惑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這人偶不就是曲向晚嗎?
天哪,讓他來梳理一下。
從剛才皇上有些狼狽的背影和這個落在地上的木偶來看,也就是說,這個木偶是皇上雕刻的,然後是想要送給曲向晚的。
怪不得這兩天一直看到皇上在神神秘秘的,每次見他過來,就立刻走開,然後留下一地的木頭渣子。
原來是做了這麼個木雕娃娃來表示歉意。
媽呀,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明神武的皇上大人啊,你這麼隱秘的心思,如果不是跟著他數年,又同為男人怎麼也不可能猜出來呀。
他這麼聰明猜得都十分費勁,別說曲向晚那種大大咧咧,根本不會在小細節上留心的人了。
所以就算是當麵收到了禮物,她也不一定會猜出皇上真實的內心想法呀。
想到這裏,易千息歎息一聲。
得了,還是他這個又聰明又善良的老好人在中間調和一下吧。
哎,女人就是麻煩。
易千息一邊這麼嘟噥著,一邊拿著木雕敲了敲曲向晚的房門。
曲向晚其實也沒有睡下,正拉著音音說話呢,聽到敲門聲,疑惑地問道:“誰呀?”
“我,易千息。”易千息的聲音並不大,畢竟作為一個臣子,半夜過來敲娘娘的門多少顯得有點兒怪異。
好在曲向晚是真的心大,所以她在聽出是易千息之後,便披上外衣走了出來。
“怎麼了?不會是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吧?”曲向晚現在的神經也緊繃著,所以一看到易千息神色古怪地站在自己屋前,還是有點不安的。
易千息看了曲向晚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木雕娃娃遞了過去。
曲向晚一愣,然後有點緊張地看了一眼四周,低聲對易千息說道:“易千息,你不是在夢遊吧,大晚上的送禮物給我幹嘛?我要申明一下,我心裏隻有季鯉封。”
易千息一聽這個話,差點沒有氣得吐血身亡。
他隻是來做好事的,怎麼就成了對她有非分之想了呢?
讓人家能有非分之想,也得長得好看點好麼?
就她這樣的,也就皇上不知道怎麼想的,看上了,換做他,還看不上呢。
所以易千息對著空氣翻了個大白眼,但是想著自己是來做好事的,所以先咽下了這口氣,然後才說道:“這是皇上送你的,是他親手做的。”
“皇上送的?皇上為什麼要送這個給我?”曲向晚也有點糊塗起來。
這兩天季鯉封一直躲避著她,她還以為他事情多,所以也沒有去打擾。
但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送個禮物給她?她今天也沒有過生日呀。
看到曲向晚疑惑的目光,易千息立刻知道了她在想什麼,所以說道:“所以一直說你遲鈍呢,皇上這麼明顯的意圖你都沒有看出來?”
“意圖?什麼意圖?”曲向晚也好奇起來。
易千息瞪了她一眼,然後才說道:“這幾天,皇上心裏一直很難受。”
曲向晚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表示:我知道皇上心裏難受啊,有這麼一個打著朝廷的旗號,為非作歹的大臣,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那肯定是很難受嘛。
但是這難受跟送她禮物有什麼關係?
易千息簡直都要被她打敗了,都說得這麼明顯了,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人家不都說女人的心思很細膩嗎?怎麼到了這位身上,就完全看不出來呢?
所以易千息惱怒之下,也不打算繞圈子了。
直接說道:“因為沒有能幫你救出音音,所以皇上心裏很難受,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懂了沒?”
啊,曲向晚目瞪口呆地看著易千息。
這簡直就比易千息跟自己表白來得還要震撼好嗎?
季鯉封是誰呀,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呀,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高高在上的角色,竟然會對她有愧疚之心。
媽呀,是不是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了呀?
易千息睥睨地看了一眼曲向晚淩亂的樣子,然後傲嬌地表示,我要傳達的話都傳達完了,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我回去睡覺了。
曲向晚正在淩亂中,也沒有來得及詢問易千息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
好在,經過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事情的調整,曲向晚現在也是經過大場麵的人了,所以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冷靜了下來。
原來這幾天他不是因為忙,而是因為因為心裏難受,所以才躲著自己的。
曲向晚低頭看向手中的木雕娃娃。
雖然這個木雕娃娃做得有點兒粗糙,但是可以看出做的人很是用心,似乎每一次落刀,都經過了千般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