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南宮大人當槍使的大臣見皇上問自己話,連忙說道:“自開國以來,我們璃國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規矩,如果大將軍連調兵遣將的權利都沒有了,又該如何打仗?”
此話剛出,便聽見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附和了起來。
季鯉封將這幾個人一一看了一便,心中俱是冷笑,但是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絲憂愁,然後長歎了一聲。
“各位愛卿,如果不是你們輔佐在朕的左右,璃國哪裏會有今天的太平,但是啊,你們哪兒知道,做皇上也有很多的麻煩,還不如做個臣子來的自在,不瞞各位愛卿,這些年來,朕就沒有一夜睡過一個安穩覺。”
此言一出,下麵都是驚了,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話來了。
這時候,禮部大人問道:“皇上這是什麼緣故?有沒有宣過太醫呢?”
季鯉封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自然是宣了,還是讓有神醫之稱的白大夫整治的,但是,白神醫說朕這是心病,心病唯有新藥醫。吃什麼都不管用的。”
聽季鯉封這麼說了,底下自然又開始問是什麼心病。
季鯉封卻突然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哎,你們真的不明白嗎?說白了呀,是因為這皇位誰不稀罕,誰不眼紅?”
此話一出,再傻的大臣也聽出了話音。
那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就更是下了一跳。
然後群臣都跪了下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皇上為什麼說這樣的話?現在天下早已安定,百姓們都安居樂業,誰敢對皇上三心二意?”說話的是曲太傅,他心裏也很是忐忑。
難道皇上知道太後和監國大人要謀朝篡位嗎?
他作為太後那邊的人,能不慌嗎?
其實這時候,除了對季鯉封忠心耿耿的,其他那些多少有點小如意算盤的人,都很是驚慌,生怕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季鯉封雖然臉上一副難過的樣子的,但是還是用眼角的餘光將這些人的反應表情都看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哎,對你們這些人難道我還信不過嗎?朕隻是害怕你們的部下當中,有人貪圖榮華富貴,想要將黃袍披在你們身上,要是這樣,你們說不願意,能行嗎?”
曲太傅和南宮大人等位高權重的人聽到這裏,深感大禍臨頭,連連磕頭,眼中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的樣子:“皇上,我等都是愚笨之人,還望皇上能給指一條名路。”
季鯉封見事態正朝著自己預想的那樣發展著,心中有了底,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然後說道:“朕已經指了,隻是你們還來問朕,為什麼要這麼做。”
眾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這才反映過來,季鯉封說的明路,指的就是出現了兩塊兵符的事情。
“這兩塊兵符,隻是個開始,後麵,朕還會提拔一個監軍去軍營裏麵,這個監軍,不是去監督將軍的,而是幫忙將軍出謀劃策的,這兩個身份的地位相等,但是監軍不得行使調兵權,哪怕握有兩塊兵符也不可以。”季鯉封換換說了自己的想法。
底下跪著的眾人現在哪裏敢提出異議,都默不作聲地跪著,偌大的一個殿堂上,除了季鯉封的聲音,靜得讓人心驚膽戰的。
尤其是南宮大人,臉色雖然煞白,但是現在什麼都不敢說。
“當然,朕不是針對南宮顏或者隻是軍隊這塊,後麵,朕會繼續對其他的部門製定相關的條例。”其實這次,季鯉封主要是針對軍隊下手,但是場麵話還是要說兩句的,總得給這些人一個台階下啊。
“總之,朕做這些決策,並不僅僅隻是朕怕被謀反,朕也隻是不想跟各位產生嫌隙,互相猜疑難免會傷害感情,說不定還真的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言已至此,眾人哪裏還敢多說別的什麼,隻聽見眾人齊聲說道:“皇上想得真是太周到了,皇上英明神武!”
季鯉封看著表情各異,但是嘴上卻十分一致的眾人,心中雖然在冷笑,但是臉上卻還是一派欣慰的樣子。
聽了季鯉封的解釋,曲向晚想了想,說道:“雖然這件事情暫時是怎麼著了,但是難保後麵大臣們不造反呀。”
季鯉封微一皺眉,說道:“他們如何還再敢?”
曲向晚卻道:“你想呀,你突然之間出了這麼多的新條例,打得大臣們是措手不及,他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你,所以就隻能答應下來,但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定會想出別的法子來反抗的。別的先不說,就單說這個監軍,恐怕最後有也等於沒有,就是個傀儡。”
聽了曲向晚的話,季鯉封也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