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個大人交換了眼神,然後由刑部侍郎出聲道:“你竟然還敢狡辯。我們這麼多大人還能查錯?”
白塵音卻冷笑一聲,說道:“那也說不準呢。”
“你!”刑部侍郎臉色一變,立刻惱怒起來。
白塵音卻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再說了,那個戲班子班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究竟是有什麼原因才讓各位大人都不辭辛苦,特地過來旁聽。草民不才,但是也願意順著這個方向想下去,不會是這個案子跟各位大人有什麼關係吧。”
“你這個大膽賤民,竟然敢汙蔑朝廷命官。”刑部侍郎立刻火了,就要招呼旁邊的人給白塵音用刑。
府尹大人坐在那裏簡直是坐立難安。
這個白塵音自己是見過幾次的,據說跟皇上還有晚妃的交情都不錯,要是這次真的是冤枉了他,那自己這個官可算是做到頭了。
哎,每次跟外地的府尹見麵,人家都羨慕自己能在天子腳下為官,但是他們是不知道他心裏的苦啊。
京城有多少大官呐,隨便一個就能壓自己一頭,所以自己雖然擔著府尹的名頭,但是常常卻要看他們的臉色做事。
比如這次,這幾個大人硬說白塵音是殺害戲班子班主的凶手,就算自己不大相信,但是也不敢讓他們拿出證據來,隻能差人去抓白塵音過來。
誰知道這些大人連人都帶了,並沒有用衙門的捕快,而是用了廷尉府的人。
現在坐在這裏審判白塵音,自己也像是個擺設,一句話都沒有插上。
這也就算了,要是到時候,這兩方人,他有一個處理不好,倒黴的可就是他自己了呀。
所以府尹大人幾乎是哭喪著臉對那幾個大人說道:“大人們,這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現在就用刑不好吧?”
禮部侍郎立刻橫眉冷豎,道:“府尹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們冤枉了他不成?證據?等用了刑,他自己就招了。”
“這麼說來,大人們是打算屈打成招了?”白塵音冷笑著看著他們,微微提高了聲音。
這時候周圍的幾百個百姓都已經聚集到了衙門的外麵,聽到白塵音說了屈打成招幾個字,立刻群情激動了起來。
“不準用刑。”
“白神醫是好人,不可能殺人。”
“你們這些狗官,這是要草芥人命啊!”
不知道是誰帶頭罵了起來,群眾們都沸騰了起來。
大家或多或少都對官府不滿,但是平時就是個勢單力薄的平頭小百姓,也不敢將這種不滿表現出來。
現在雖然他們還是個平頭小百姓,但是因為聚集了幾百個人,那麼他們就不怕了。
所以眾人的情緒都高漲起來,不僅罵著這幾個大臣,還躍躍欲試地要往衙門裏麵衝。
幸虧衙役們拚命攔住,他們這才沒有衝進來。
幾個大臣也沒有裏料到事態會失態到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麵麵相覷了一眼,怕事態發展到自己沒法收拾的地步,便給府尹使了個眼神,然後都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先走了,府尹大人繼續吧。”
說完就從府衙後門溜掉了。
府尹立刻傻眼了。
這幾個大人也太不厚道了,這不是坑他嗎?
他哭喪著一張老臉,先是看了看庭下站著的白塵音,又看了看外麵激動的群眾們,用刑肯定是不敢了。
但是要說將白塵音放了,他也不敢啊。
所以權衡了一下,府尹說道:“今天就這樣,先將白塵音押進大牢吧。”
眾人這才冷靜了下來。
府尹大人趁著大家冷靜的時候,立刻也從位子上下來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