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打定了要低調的主意,曲向晚便也這麼做了。
去宮裏的藏書閣抱回了一堆書之後,她便開始了閉關一般的生活。
連音音都十分詫異,一想喜歡往外麵跑的曲向晚怎麼突然轉了性,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麵對音音疑惑的目光,曲向晚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不舒服。
音音嚇了一跳,連忙問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白醫師過來看看。
然後在心裏欲哭無淚,她們這對主仆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不是她生病,就是她生病呢?
難道真是流年不利?
麵對音音的關切,曲向晚卻隻是有些神秘的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心裏有些煩躁,不想見任何人罷了。是心病,心病。”
音音以為她是因為這段時間南宮苓得寵而心裏不痛快,所以也不說什麼了。
而這個時候,叛亂的地方戰事也有些吃緊,季鯉封雖然在京城,但是也因為每天傳來的戰報而忙得不可開交。
除了上朝要商議國事,下了朝還要召集一些大臣到禦書房去繼續商討,所以一時間,根本也沒有時間顧得上其他的事情。
有時候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時間換,更別說有時間來後宮見嬪妃了。
因為冷玉閣中就隻有曲向晚和音音兩個人,除了有時候會過來的洛水香和清歌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所以一時間,曲向晚倒是清閑下來。
每天看看閑書,喝喝茶,賞賞花,時光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日子過得好不悠閑。
因為她沒有再出宮去,所以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宮裏雖然很太平,但是京城裏麵卻紛亂得很,搶劫、殺人、強奸等案子頻頻發生,捕快們每天忙得是焦頭爛額。
因為案件頻發,一時間京城中的百姓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人人都害怕下一個遇害的就是自己,大家似乎都是提著腦袋在過日子,十分提心吊膽。
於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道流言便在京城中散布開來。
一時間,經常會在城中看見這樣的情景:
張三家茶館內,李四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對旁邊的王五說道:“你知道那個流言嗎?”
王五被他的神秘所感染,也壓低了聲音,問道:“什麼流言?”
“我也是聽隔壁街的趙六說的,說邊關之所以發生叛亂,是因為皇上得位不正,邊關的人不服氣,所以才會反叛。”李四湊近王五的耳邊說道。
王五也是嚇了一跳,說道:“這話可不好亂說,弄不好是殺頭的罪。”
李四卻哈哈一笑,道:“現在大家都這麼傳呢,再說了,我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的,你可不要害我。”
王五也笑起來:“不會不會,我怎麼會害老哥哥你呢,來來來,再喝一杯。”
“……”
就是這樣,流言幾乎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連幾歲的孩童也編了兒歌到處在唱。
終於,沒多久,這件事情穿入了皇宮中。
當然,雖然穿入了皇宮,但是下人們沒有一個敢在主子麵前嚼舌根,被皇上知道的話,那個是誅九族的死罪。
不過好奇和八卦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尤其是在這種沒有其他娛樂的古代,所以即使是知道這個是殺頭的罪,宮女太監們還是會三五個聚在一起背後談論。
因為已經入冬了,所以天氣也寒冷起來,冷玉閣作為冷宮,更是冷得不行。
所以那日一早,曲向晚就被冷醒,再睡也睡不著了,便索性起來去禦膳房要點炭火回來。
這麼長時間她還是頭一回出門,所以走得很慢,加了厚厚的棉花的鞋底走起路來也很輕。
快要走到禦膳房的時候,她剛拐過一個彎,便聽見幾個小太監正在牆角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