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曲向晚不解。
就算是她的猜測有疏漏的地方,但是也不會完全沒有猜中的地方呀,為何白塵音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呢?
“因為昨天我們都看到了,燕飛姑娘遇害的時候,身體姿勢還處在一種十分放鬆的狀態,但是表情卻有些複雜,好像是從一種輕鬆,甚至是帶著笑的狀態瞬間就變成了震驚。”白塵音又提起了昨天燕飛遇害時候的狀態。
曲向晚點點頭,道:“是啊,我知道,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了,而且也是由這個才斷定她可能是被熟人所害。”
“你也說了,可能是熟人作案。而根據我們昨天在客棧的調查,這個燕飛姑娘在這個客棧並無熟人,所以你的猜測一不成立。再說你的猜測二,如果這個人是隱藏在她的房間裏麵的,那麼燕飛姑娘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不管對方是不是熟人,她的表情都應該是吃驚或者疑惑,而不是高興放鬆的狀態。再說她是個行走江湖很長時間的女俠,又豈會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藏了一個人?”白塵音說道。
曲向晚皺著眉頭聽完,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自己的房間裏無緣無故出現一個人,自己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驚嚇或者疑惑或者吃驚,絕對不可能是帶著笑意坐在椅子上十分放鬆的樣子。
“那這麼說來,這個凶手是燕飛的熟人不假,隻不過燕飛是知道他在自己屋子裏的,或者說是燕飛開門將他放進去的。”曲向晚沉思片刻,又說道。
白塵音點點頭:“或許開得不是門,是窗戶也不說定。”
曲向晚眼前一亮,有些興奮地看著白塵音,道:“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然後不等白塵音反應她在說什麼,她便又轉過頭去問一邊正在默默喝茶的沈捕頭,道:“沈捕頭,燕飛姑娘的房間是靠著大街的,房中還有一個窗戶,開下來正好對著街道,如果這個凶手不是從門進去的話,那就是從窗戶進去的了,因為總不能遁地進去吧,所以你們有沒有查過往的行人,看有沒有人在無意中看見過曾經有人從窗戶進入過燕飛的房間。”
沈捕頭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道:“閣下倒是提醒了我,我確實沒有往這上麵想過,我等會兒就差人去附近的大街上詢問。”
曲向晚見總算有了些新的線索,不由舒心地笑了一笑,然後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水。
因為她低下了頭,所以她沒有看見沈捕頭原本老實忠厚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鬆動,有些渾濁的眼中更是閃過了陰狠和毒辣。
不過雖然曲向晚沒有瞧見沈捕頭的表情,一邊一直淡淡地白塵音卻恰好無意中看見了,所以一驚,但是見沈捕頭已經恢複了原狀,也沒有其他的動作,所以也壓下了驚疑,隻是微微皺眉,突然轉移了話題:“說了這麼久的案子,也有些乏了,不如聊聊其他的事情吧。不知道沈捕頭是從哪裏來的,聽口音不是很像京城人。”
沈捕頭沒想到白塵音會突然問起他的身世來了,心中閃過一絲驚異,但是臉上卻無半分其他表情:“我老家是金陵的,來京城也沒有多長時間,所以口音也改不過來。”
曲向晚也不知道白塵音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為什麼突然說起題外話來了,不過她知道白塵音絕對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所以雖然疑惑,但是也順著他們的話題攀談起來:“那沈捕頭倒是運氣好,剛來京城不久,就謀得了捕頭的職位,日後的發展肯定是平步青雲啊。”
沈捕頭被她說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運氣好,恰好衙門裏捕頭的職位空缺,我又有些武藝,再承蒙大人厚愛,這才補了這個空缺。”
曲向晚笑笑,又誇讚了他兩句。
倒是白塵音,看沈捕頭一副進退得宜,說話也十分注意分寸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但是嘴上卻什麼都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