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便進入了客棧,見官差們正在勘查現場,再看坐在房間正中間椅子上的死者,不是燕飛又是誰。
曲向晚見著燕飛的屍體,又免不了唏噓一番。
雖然惋惜燕飛年紀輕輕,紅顏薄命,但是終歸是看鬼魂看得多了,對生死之事看得比尋常人要灑脫幾分,所以這次倒是很快就恢複過來,對著白塵音道:“我們走近看看。”
於是兩個人走得更近,幾乎半個身子都探進了燕飛的房間裏。
除了正在周圍查看證據的官差之外,房間裏還有一個仵作,正在驗屍,隻聽他看了看燕飛的身上的屍斑,以及屍體的僵硬程度,然後道:“死者死於昨晚子時。”
子時,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就是夜裏十一點到淩晨一點左右的光景,對於習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睡早起的古代人來說,這個時間基本上都已經睡下來。
曲向晚默默地在心裏想著,然後又聽旁邊的官差問客棧裏麵的人,道:“你們昨晚子時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表示確實有聽到拉動椅子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比較刺耳,所以吵醒了很多人,但是響動隻是幾聲,人們被吵醒,迷迷糊糊之中罵了一句娘,便又翻身睡去,並沒有聽見其他什麼奇怪的聲音。
觀察將這些一一記下,又問店小二昨夜除了在這裏打尖住店的,是否有其他人進入客棧,店小二搖搖頭,十分肯定地稱昨晚上自己一直守在櫃台後麵,到了醜時關上客棧的門回房間睡覺之前,連隻蒼蠅都沒有看見,就更別提看見什麼陌生人進來了。
曲向晚與白塵音一邊聽著官差和周圍人的對話,一邊趁著觀察不注意悄悄走進了房間,湊近了燕飛的屍體一看,卻見她身上隻有一道刀傷,傷在腹部,傷口不大,卻十分之深,應該是傷到了內髒,這才致死。
白塵音仔細看了一眼傷口,覺得傷口並不像是被人襲擊的,因為傷口向上,如果是外人襲擊,應該傷口較平才是。
而且屍體坐姿很奇怪,沒有蜷縮也沒有打開,致死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就仿佛是不做抵抗,引頸就戮,康然就死一般。
再看這房間裏麵,房門窗戶緊閉,屋中並無搏鬥痕跡。
曲向晚也覺得很可疑,這個燕飛那日還豪氣雲天地跟自己和易千息說隻要她或者一天就要就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是那種很豪氣很堅強又有目標的女子,怎麼會在麵對死亡時,慷慨就義?
就在曲向晚陷入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官差卻來趕兩個人走:“出去出去,案發現場也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嗎?破壞了線索有你們好受的。”
見狀,白塵音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在官差麵前一出示,表麵自己二人是來自那皇宮高牆內的人。
於是剛才還在趕人的官差再看了牌子之後,立刻換了一副樣子,惶恐之下連聲表示自己會好好配合二人,二人要是有什麼需求,盡管說,一定盡量滿足。
就在曲向晚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有其他在門外看熱鬧的人突然說道:“聽聞前幾日太傅府公子被女鬼所殺,這位姑娘,是不是也是被女鬼盯上了?這種可能性很大啊。”
曲向晚和白塵音對視一眼,沒說話,但是卻都不相信真的是有女鬼作案。
因為首先那太傅府的女鬼就是她自己所扮演,何來女鬼害命。
二來,這燕飛的刀傷和坐姿確實太奇怪,實在是跟鬼怪扯不上關係。
所以兩人一合計,便開始清理現場。並著手在周圍調查。
忙活了一兩個時辰之後,曲向晚和白塵音兩個人終於的空坐了下來,開始梳理自己已經掌握的證據。
首先,根據燕飛的房間兩邊的房客的供詞,證明了在昨夜子時,燕飛的房間內確實傳出過兩次聲音,第一次隻是椅子的響動,眾人沒有當會兒事,迷迷糊糊之中並沒有聽見其他聲動。
其次,客棧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可以證實昨晚上沒有陌生人進入過客棧,如果不是從正門進入,也有可能從窗戶進去,但是仔細檢查了門窗之後卻發現門窗都是從裏麵關上的,而且沒有被撬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