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封卻無視她的目光,將茶杯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發呆,快點喝水。
曲向晚也是渴極,所以將自己的疑惑都拋之了腦後,就著季鯉封的手,喝起水來。
隻是她往下咽水的動作還是會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冷汗直冒,吞咽的動作小了許多,一小杯水,卻是喝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期間季鯉封還十分貼心地換了杯新的溫水。
等終於潤了喉嚨,曲向晚發現自己能發聲的時候,她便立刻問道:“皇上,嘶……”
沒想到說話也會牽扯傷口,疼得她眉頭再是一皺,五官更是都皺在了一起。
“別說話,朕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先躺下,朕慢慢跟你說。”季鯉封卻製止了曲向晚開口,而是再次輕柔地將她扶著躺下了。
曲向晚疼得厲害,隻好不再開口,而是等緩過來之後,睜著雙大眼睛看著季鯉封,像是在問他,你不是說知道我想問什麼嘛,那你說吧。
季鯉封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隻不過少了些許冷峻,多了幾分暖意。
“朕知道你要問昨天的事情,昨天行刺的那些人現在還不清楚是何人所指使,朕已經派人著手去查了。白醫師和韓太子都平安回來了,隻不過都有些狼狽,所以朕讓白塵音先去休息再過來看你。”季鯉封的聲音低緩,是曲向晚熟悉的語調,但是聲音裏卻含著幾種情緒。
還有呢,曲向晚想,怎麼就說了這幾句就沒有了?
她繼續睜大眼睛看向季鯉封,還有好多事情還沒有說呢,怎麼就不說了?
季鯉封見曲向晚還是盯著自己看,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即便恍然大悟,走到門口,招來一直守在外間的音音,吩咐道:“你去禦膳房熬點米粥過來,你家主子,怕是餓了。”
音音應了一聲,便領命退了下去。
曲向晚在床上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心裏卻像是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真的好想飆國罵了好麼?
季鯉封,是誰告訴你我看著你是表示我餓了呀?你倒是告訴我我現在這個樣子喝水都難受,那喝粥是不是更難受啊。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季鯉封真的過去了,但是卻是居高臨下地對曲向晚說道:“你先休息會兒吧,等粥好了朕叫你。”
原本還在心裏咆哮的曲向晚瞬間蔫了。
她何曾看過這樣體貼入微的季鯉封,簡直是不認識了好嗎?
但是,但是,其實我最想問的是,在昨天的打鬥裏,你受了多少傷,重不重?
而在我暈倒之後,你在與刺客的周旋裏,可曾想過要將拖你後腿的我扔下不管?
曲向晚看著季鯉封,臉又慢慢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