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天閑居。
朱雀走在走廊裏,身後是一個妙齡女子,女子戴著麵紗,卻打扮得妖嬈華麗,鵝黃的衣服,倒也有幾分華貴之氣。
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朱雀和麵紗女子都停下了腳步。
朱雀先開口道:“鳳凰,你約我到這裏來,卻隻是品茶下棋,卻不說正事,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麵紗女子道:“我說了還不是怕你傷心嗎?”
麵紗女子打量著朱雀,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紅衣如火,隻是要澆上些冰冷的顏色了。
朱雀的身子一怔,她知道朱雀要說的是什麼,她的眼睛黯然下來,低下了頭,眼神中看不出來什麼端倪,但心裏早已在流血了。
麵紗女子道:“你應該知道了吧,吳茂已經死了,死在了他七年的好友秦裂的刀下。”
“我知道。”朱雀望著走廊外的繁華,心裏生出了一股淒涼。吳茂死了,丈夫就這麼死了,不是說好會回著回來的嗎?
為何現在卻天人永隔?
“知道就不該有所行動嗎?她晚上會在碧煙村的幾戶農家歇腳,東岩鎮最近的地方就是那裏,如果他不去那裏,就要睡樹上,可他還帶著一個女人,所以,必是經過碧煙村的那幾戶農人家裏。”
朱雀道:“軍師怎麼說。”
麵紗女子道:“軍師說了,秦裂必須死,江葉手下的人都有收買的可能,隻有這個秦裂,卻是死心塌地的效忠江葉。”
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走到了朱雀的麵前,正是朱雀從月影樓買回來的陳玉,陳玉道:“主人,人手已經調集好了,就等你的命令。”
朱雀回頭望了一眼麵紗女子,冷聲道:“鳳凰,就算沒有軍師的命令,我也非殺了秦裂不可。”
朱雀帶著陳玉離開了天閑居,但鳳凰的身影卻佇立在原地,她對著走廊的頂上道:“韓侍,你說朱雀殺得了秦裂嗎?”
霎時,上麵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未知。”
夕陽快要落山了。
趕了一天的路,秦裂和白仙兒暫時還未尋到落腳的地方,可是卻看到了一間茶館 ,茶館很簡陋,隻有三四張桌子,而立著的杏旗也似乎到了垂暮之年,毫無生氣。
在這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之地如果有茶館,就意味著這附近有人居住,那麼落腳的地方也會有的。
秦裂微微一笑,道:“走了這麼久,是不是渴了?”
白仙兒道:“沒有,一點都不渴。”
秦裂故作疑惑道:“既然沒渴,那為什麼把我帶的水,都喝光了。”
“我隻是餓了,誰叫你不喝水的。”白仙兒小聲的嘟囔,聲音卻越來越小。
秦裂指著前方的茶館道:“我們去吃點東西。”
茶館賣的也隻是些包子饅頭,秦裂也隻是講究著吃,但將手中的饅頭嚼了幾口,便放了下來。
白仙兒抬起頭,疑問道:“你不餓嗎?”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他並不是個顯眼的人物,但他的刀卻特別顯眼,一柄一人高的斬馬刀,說不出的威武霸氣。
鬼狐。
他來這裏幹什麼?秦裂小心的戒備著他。鬼狐原本是江葉城主手下的大將,更是城主的左膀右臂,但他加入涵虛城隻是為了效忠吳茂,吳茂背叛江葉城主而轉投軍師帳下,而鬼狐也跟隨者吳茂叛變。
秦裂雖未與鬼狐交過手,但卻知道,此人卻不簡單。
隻聽見鬼狐對著茶館的小二道:“來一壺酒,再加半斤牛肉。”
小二為難道:“客官,我們這兒隻有茶,沒有酒,要不喝點茶水吧。”
鬼狐不高興了,道:“老子從不喝茶,倒是要喝血。”
小二變了臉色,秦裂卻開口道:“你身上的血還少了麼?”
鬼狐的身上沒有血腥味,但他那柄斬馬刀上卻有。鬼狐剛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了秦裂,這隻能算是巧遇。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鬼道殺手,你的命真大,主上沒有殺得了你。”鬼狐找了張桌子坐下,斬馬刀也放到了桌子上,刀口上散發著血腥味。
他口中的主上是吳茂,但他的實力卻遠遠高於叫吳茂主上的楚孟。
秦裂冷笑道:“我的命一向很大,隻是不知道叛徒的命會有多大。”
秦裂口中的叛徒自然指的是鬼狐。
“秦哥哥。”白仙兒小聲的叫喚了秦裂,秦裂笑道:“沒事的。”
鬼狐看了一眼白仙兒,有看了看秦裂,笑道:“原來秦裂秦大殺手今日抱得美人歸,那麼我就不必多打擾,我還有我的事要辦,告辭了。”
鬼狐扛起斬馬刀,揚長而起。
他為什麼要走?他不是來殺秦裂的?
“仙兒,吃好了嗎?天快黑了,我們也趕緊趕路吧。”
“恩,我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