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岸沒有答話,隻是擺擺手,讓燕遠之不要繼續說下去,臉上露出一股疲憊之色,對秦裂道:“秦公子,能跟我去一趟二樓嗎?”
“有何不可。”秦裂與徐岸到了二樓,秦裂的房間裏,兩人對坐,徐岸為自己與秦裂沏了壺茶,不久,茶已經煮沸,徐岸隻顧著喝茶,卻不說任何事。
秦裂見徐岸麵容疲憊,也沒有多問什麼,隻對著茶水傾注心思,過了不知多久,茶水已經見底了。
良久,徐岸道:“秦公子,我問你,假如你一直守候的白仙兒要殺你,你要如何?”
秦裂抽動著臉上的笑容,道:“不會的,仙兒不可能殺我,她沒有殺我的理由,何況,在東岩鎮的時候,還是她救了我的命,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
徐岸道:“不問任何原因,他就是要殺你呢?”
秦裂拿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半晌道:“如果真的如此,我不知道,這種事誰又說的準,現在說的與當時做的,肯定有所不同,也許我會殺了她,也許我會放了她,但絕不會讓她殺了我,我的命是城主的。”
徐岸道:“可你的命也是她救的,你有沒有覺得你效忠於江葉城主的那條命已經被吳茂給奪取了,而此時你的性命乃是重生。”
“什麼意思。”秦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明天夜裏,你去密林吧,我不會阻止你的。”徐岸道。
“你不怕鳳凰殺了我?”秦裂問。
“如果鳳凰不出動韓侍,光憑靠她手下的那些人,是殺不了你的,何況,有我在,死的那個人,隻能是鳳凰。”
“你很相信我的實力,那你可知道,我幾乎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秦裂道。
“那個女人給了你重生,你既然執意如此,那就必不負所托,去吧,去將這段事了結了,其實是是非非,成王敗寇而以。”徐岸歎息道,鳳凰跟他說過的那件事,就像是在心間種下的蠱,縈繞著思緒,飛向靈魂。
夜晚很快的過去了,白晝的光芒灑滿大地,秦裂和阮淺在這個時段好好休整了一番,等到晚上後便要去赴鳳凰之邀,卻是鴻門宴。
在秦裂的心裏,有一萬個不願相信白仙兒會跟軍師有什麼關係,但無論最後的結局如何,秦裂都想要知道最後的答案,他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
就算擺在麵前的是狂風暴雨,他也不會可以去看那些春意綿綿的綠野。
城外有處密林,正是鳳凰的相邀之處,秦裂將手中的刀緊握,不敢有一絲懈怠,除了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受傷,他還要保護好阮淺。
這是他彌足寶貴的人之一。
密林離江陵城已經很遠了,秦裂和阮淺已經到達了這個地方,但是卻沒有看到鳳凰的人,隻有一個風燭殘年的白衣老人。
老人淵渟嶽峙,麵容上已超過了七十歲,但給人的感覺確實身體很硬朗,絕非一般的老人可比。
秦裂見過骨老人,那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人,但卻無非跟這名老人相比,散發出來的氣場,還有精氣神,如果不是他的年齡寫在了白發上,寫在了臉上的皺褶處,秦裂也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種人,清朗的讓人看不真切。
“秦哥哥。”阮淺輕輕在秦裂耳邊說道。
阮淺也發覺了這名老人的不同於別人之處,秦裂想,如果他是鳳凰的人,那麼這次還真得險象環生不可,奈何軍師帳下,鳳凰之屬,有這麼多的奇人。
莫非,天意要亡江葉城主了嗎?
秦裂絕不相信,也不會妥協所謂的天命,他誓死會守在江葉城主的身旁,甘願成為他的利刃與護盾。
秦裂最不願意相信的就是白仙兒跟軍師有什麼瓜葛,如果她要與軍師為敵,那麼秦裂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斬於刀下,不管關係如何如何,隻因為,七年前的誓言,
老人麵向秦裂,身處竹林之中,老人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幽靜,他道:“你便是秦裂?這位姑娘紅衣蛇鉤,麵容妖麗,想必便是近兩年來在江湖上名聲鶴起的阮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