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又到了回大學的時間。
又要回到那個和小學差不多大小的西x大!
又要回到那個鳥籠子似的西x大!
可能是我早已經習慣了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早已忘記了外麵的環境,甚至早已經習慣了與世隔絕。
我,已經說不出什麼豪言壯語。曾經的我夢想自己是一隻近乎於神話的動物——雕,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飛翔。而我也幻想過自己的大學,應該是一座異香撲鼻的百花園中的象牙塔。
但,現實總是這樣輕易把夢弄碎。
我也像被一隻利箭射穿了我的肩膀。
噫,古人不是有過‘一箭雙雕’的說法嗎?如果我是其中的一隻,那另一隻和我同命相連的呢?
此時我想起了很多。
金庸的那一部《神雕俠侶》中的情景在我腦海呈現,我不由得又在那裏浮想聯翩:如果我真的是一隻雕,可能就是那隻醜雕。而向我發出那隻箭的人,可能就是那個武功深不可測,近乎神人,百般草木都可以用作兵器的劍魔獨孤求敗。而射穿我肩膀的可能也並不是什麼簡之類的利器,或許就是一根草,甚至更輕浮微小的東西......
算了,我的想法太多了,很有些不切合實際的感覺。
我也曾經詫異,古人憑什麼想出了‘一箭雙雕’的這個成語。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連小學課本上就學過的情景:......一會排成‘人’字,一會排成‘一’字......
那麼如真射的話,可能就是一箭三雕,甚至一箭多雕。
那為什麼不多不少,正好是兩隻。
曾經讀過金庸的又一著作《射雕英雄傳》上說,雕都是一雌一雄,因此相伴飛行的時候才被成吉思汗射下來兩隻。
我因此而推知過去學過的毛澤動的《沁園春·雪》中的詩句是由此而來:
......
惜秦皇漢武,
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
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
成吉思汗,
隻識彎弓射大雕。
......
我這時也分不清楚誰書寫在前,反正我似已知曉那‘一箭雙雕’中的雙雕並非尋常。
若按現代的語言來說,那定是一對情侶雕。
哎,我怎麼又在想。
像我這種大男子主義......
算了,算了,越扯越遠了,快點回寢室去把東西放了吧。
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兩邊的樹木都像是無精打采地佇立在路旁,地上隻有些許斑駁的影子。
其實雕又怎麼能被關在籠子裏?
當然,被箭射穿的除外。
我無精打采地回到寢室。
“又見到你們了,暑假過得怎麼樣?”
一走進寢室,就聽見有人問。
“‘木人子’,你暑假是怎麼過的?”
和我說話的這個人本名叫做慕仁智,中國傳統品質‘仁義智信禮’中他就占了兩樣。可惜當時給他取名字時他的父母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完全沒考慮到這個姓氏的讀音,所以這個名字就犯了忌,犯了我們重慶言子兒的忌‘木人子’。
經常想起他的這個名字,我也經常聯想到n多年前吳文的一張專集,其中一段是這樣的:
......有一次高峰在場上踢球,是穿了個白鞋子上去踢。不管他角球,頭球,頂球,什麼球都踢不進去。球迷不斷在喊:“高峰換鞋子。”為什麼要叫他換鞋子呢?因為這犯了忌,犯了我們重慶言子兒的忌‘洗白’。‘洗白’就是‘沒得’,洗白就是啥子都沒得。沒都沒得他還踢得進去個xx(這xx代表了重慶又一個言子兒,外地人可能看不懂)啊......
自然他的名字都這樣叫了,那就隻能喊他‘木人子’而不是其他。否則就是對這個人的不尊重。
反正我是這樣想的。
“‘木人子’,我們寢室其他的人呢?”
“都回來了,就等你‘y—o—u—n—g’一個了。”
說到這裏,有人可能就很納悶:明明你叫楊然,怎麼又叫‘y—o—u—n—g’呢?
且聽我慢慢道來。
我在很久之前是一個追星族。
當時流行看電影,我也經常看一些香港的片子。其中我看過的一些電影中經常會有一個女星,她也姓‘楊’。而一次我無意間看到她英文名的拚寫,實際是中文的英文音譯。於是我也知道了‘楊’字在英文中可以用的一種寫法‘young’。但是一直沒用它來做些什麼。
到了大學裏麵,我似乎意識到可以用這個來編一個個性點的英文名字。我就自己給自己取名叫‘ram·young’。後來對電腦了解多了一些,知道‘ram’是內存條英文名後的部分,就省略為‘r·young’。按照英文的習慣,那些人曾叫過我‘young’,後卻又覺得太不引人注意,便叫我‘y—o—u—n—g’。
我也經常一個人自己給自己總結別人對我的稱謂。
我發覺,大概有三種:一般的就叫我的名字‘楊然’;稍微熟悉點的就稱呼‘然然’;一些比較皮一點的則都稱我為‘y—o—u—n—g’。
‘y—o—u—n—g’就‘y—o—u—n—g’,我想。反正名字也不過是一個充滿長輩期望,帶有姓氏家承的稱謂而已。理智點說也不過是個代號。像電影上被稱為‘007’的‘詹姆士·邦’一樣。名字尚且如此,何必去計較別人怎麼稱呼。
門應聲而開,一人推門而入,顯得十分‘瀟灑’。
“苟,你多久回來的?”
“來了有幾天了。”
這‘苟’也隻是另一個人的簡稱,但是很容易讓人誤聽為‘狗’。聽很大半天才會明白,此‘苟’非彼‘狗’。
不言而明,此人姓‘苟’。
推門而入的是個叫苟超的家夥。這個人說話是很得罪人的。在過去的兩年中曾經多次把我氣得暴跳如雷,每次都會從心中湧起一種衝動。但是自從我聽過一首歌叫‘衝動的懲罰’後,我克製住了自己:任何衝動都會給自己帶來無法預料的懲罰。
而他也不是隻得罪我一個,連我寢室裏的另三個人:方俊、汪正洪、孫見智也有些不好說。
想來這個也可以叫做‘寢室內部人人平等’。這樣內心中就通暢了。
可能他們比我大度,我經常是這麼認為。
所以說我們喊‘苟’的同時,不好保證究竟喊的是‘苟’還是‘狗’。
當然,他這‘苟’的稱謂也隻是在寢室內叫叫罷了。
因為他不同於我,我在這個學校是‘大名人’。‘然然鋒芒’的稱呼豈是每個人都可以聽得到,每個人都可以替自己取的?
隻有我想得出來,也隻有我取得出來。
或者這是因為我的大男子主義罷了,我時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