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淩萱一聽,邊吃月餅邊漫不經心道:“伯父,萱兒哪有這麼好的福氣啊!您每日要忙著門中的事務,就算是萱兒想看您一眼,多陪陪您恐怕都不能,哪還能天天喝到你煮的茶啊!您就別哄萱兒了。”
劉振和張武聽後,不由更是一驚。
劉振嚇的連忙跪下道:“門主,萱兒隻是一時高興,胡言亂語,還請您不要怪罪。”
潘強見劉振突然行如此大禮,連忙伸手扶了他起來道:“劉兄,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兄弟之間,何需如此?以後下不為例了。”
劉振和張武聽完潘強的話,竟似更加不解,也不知如何回話。
過了片刻,潘強這才歎道:“我老了,是時候該安享晚年了,從明天起,斷刀門的一切事務就都交給萱兒打理吧,以後她就是斷刀門的門主了,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幫助她。”
劉淩萱剛喝了一口茶,突然聽到潘強說出這句話,不由大吃一驚一時沒忍住,噴出了口中的茶,弄的潘強滿身都是。
三人一見,嚇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劉振連忙為劉淩萱求情道:“小女無知,請門主息怒。”
張武也連忙求情道:“是啊,萱兒隻是一時貪玩,實屬無心之過,請門主饒恕她這一次吧。”
劉淩萱也自覺闖下大禍,嚇的跪在地上不敢啃聲。
哪知潘強卻不以為然道:“你們這都是做什麼啊!不就是弄濕了件衣服,至於這樣嗎?老夫再換一件就行了,你們快點起來,不是說過了嗎,下不為例,怎麼就不聽話呢?”
劉振和張武聽了,這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劉淩萱卻仍然不敢站起來,嚇的渾身發抖。
潘強拍了一下身上的茶葉,見劉淩萱還在跪著,連忙上前拉起她道:“萱兒,難道伯父在你們的眼中,就真的沒有一點人情味嗎?至於你們看到伯父就像看到獅子、老虎一般嗎?”
劉淩萱這才小聲道:“對不起,伯父,萱兒今後再也不敢了。”
劉振和張武見潘強雖末發怒,說出的話卻比發怒還難以應對,連忙又跪下道:“屬下不敢,屬下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潘強見他二人又跪下了,似乎有些生氣,大聲道:“不敢?你們有什麼不敢的?老夫剛剛說的話,你們現在就已經當耳邊風了,屢教不改,還有什麼不敢的?”
張武和劉振一聽,嚇得不敢再說什麼,連忙站了起來。
潘強見他二人這樣,方笑道:“這樣才對了,從今以後,老夫就要好好安度晚年了,外麵的世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好好努力,不要讓老夫失望,就這樣定了。我去換衣服去了,天色也晚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萱兒從明天開始,你也就長大了,不能再這樣淘氣了。”
劉淩萱聽後,不由流下淚道:“伯父,萱兒沒有這個能力挑起斷刀門的大任,您就收回這個命令吧!”
劉振和張武,這時才知道潘強是真的準備退位了,連忙勸道:“門主,萬萬不可,斷刀門不能沒有您,您要三思啊!”
潘強見劉淩萱哭了,便慢慢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萱兒,你已經長大了,伯父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將斷刀門發揚光大,比伯父做的更好。堅強些,今後可再不能像現在這樣哭鼻子了,下麵的人會不服的。”說完便又分別拍了拍劉振和張武的肩膀道:“老夫知道你們的心意,可是老夫現在真的老了,也累了,一輩子的打打殺殺,也厭倦了,斷刀門有你們兩個,老夫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安享晚年了。”
劉振和張武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潘強打斷道:“我累了,今天也太高興了,是該要休息了,你們都走吧!”說完便朝臥室走去。
劉振、張武和劉淩萱見潘強走了,這才齊齊的喊道:“是!將軍!”
潘強聽後,頓時站住,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停了片刻,便徑直走了,此時他的身影竟顯得那樣蒼老和無力,也顯得那樣平靜和偉大,慢慢的,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從此武林的霸主爭雄擂台上,又少了一個身經百戰的英雄,征遼的沙場上更少了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