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瞧著他,隻見他一身罪人的白衣,身上盡是汙垢。披頭散發的再加上嘴中有些胡言亂語,讓北堂冥覺得他精神狀況可能有些不太好。
他發間有著些許稻草,想來在天牢這幾日過得是無比煎熬,死並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在這裏等死,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北堂冥笑笑,覺得他空口說白話的樣子真是可笑,如今誰會相信他無辜?現在一起都是板上釘釘了,他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他頗有些玩味的開了口:“你無辜?你什麼都沒做?”
他看著郭雲龍衝上前來抓住柱子,衝他拚命地點頭:“對對!我是無辜的!你要救我!你要救我!”
他現在估計都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是誰了,隻知道一個勁兒地證實他是無辜的,好讓自己活下來。
“你是指什麼?”北堂冥不等他回答,又兀自說道,“是指你和端貴人沒有做那苟且之事?還是你和你父親沒有造反之意?”
郭雲龍目光渙散,似乎有些拒絕接受了。
北堂冥沒打算放過他,雖然有些失望這郭雲龍現在腦子有些不太清醒了,臉撒些有點技術含量的慌都不會了,但還是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道:“可那麼多人瞧見了你和她行那等苟且之事,你和你父親的罪證也是證據確鑿。”
他頓了頓,看著郭雲龍漸漸癱在地上,也不願再多糾纏,轉身離去。
北堂冥邊走邊覺得現在的郭雲龍好似不太正常,感覺隨時都會瘋了一樣,他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反正是將死之人了,瘋了又如何?卻不知自己竟是一語成讖。
郭雲龍看著北堂冥的背影,有些呆愣,轉而又癡癡的狂笑起來。
郭雲龍正在這兒有些失常地狂笑著,惹得周圍看守的人有些發怵。那笑聲似癲似狂,聲音又極大,引得人想堵住他的嘴,但據說行刑就在最近幾日,就讓他笑吧,反正也笑不了多久了,再說,人總會累的嘛,就忍耐一會兒罷了,看守的人都這樣想著。
哪裏知道那郭雲龍好似不知疲憊一樣,跌跌撞撞的笑個不停,嘴唇都裂開了也不停歇,弄的所有人都不耐極了。
所以當他們看見了皇帝身邊的太監端來毒酒,白綾和匕首的時候皆有些歡喜,至少再也不用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郭雲龍了。
這些天他們也是受夠了,被郭雲龍時不時的發瘋逼的有些精神衰竭,總覺得他已經化身地獄的厲鬼,雖然這樣的人見多了,但誰又願意成天被這樣的人擾的心煩?
這郭雲龍怎麼瞧著竟比那用盡了陰私手段的太監還要陰暗,向來是以前養尊處優,還肖想著那個位置,現在卻已成了階下囚,落差大的讓他難以接受吧。
這樣的想法讓他們簡直就是迫不及待的將太監一行人放了進去。這讓太監倒有些害怕了,就怕郭雲龍難產至極。那太監後麵跟了兩個侍衛,他們一起進了天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