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唉,你又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怪怪的?”
夏勇後腳跟在他們身後,語氣有些嘲諷,“原本還想什麼時候回去拜訪一下將軍夫人,現在看來,我是沒臉去了。”
連修抿了抿唇,誰也沒理,抬腳就離開了。
丁誠倒還是一頭霧水,看著連修走了急忙跟上,邊喊道,“連修你跟我說清楚啊,我沒懂,怎麼回事啊這是?將軍還在裏麵呢,我們不用等……”
連修轉身,冷冷看了他一眼,丁誠剩下的話就都吞到肚子裏了。
夏勇朝著緊閉著門的屋子冷冷一勾唇,唇角溢出一聲譏諷的笑。轉身離開。
原來將軍你,也不過如此。
……
秋風漸起,院中便積了幾層落葉。
陽光依舊,隻是暖意大減。
“芸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林芸回過神來,勉強勾唇安慰道,“哪有,我隻是走了神……”
方氏再三確認無事後才離開,順手帶上門。
林芸呆怔了許久,然後才重新拿起筆,抬手讓毛筆筆頭全部浸入端硯中的墨汁,然後緩緩抬腕,在端硯上頓了頓,把多餘的墨去掉。
然而當她準備寫的時候,卻依舊有一滴濃墨滴落。印透了幾層紙,弄髒了她準備練的字。
她怔了一刻,捏緊了毛筆。緩了緩,等心頭那股莫名的驚慌過去。手中卻像是失了力氣,再寫不出一個字來。
她抿了抿唇,將毛筆放置到一邊。然後一張一張翻著自己近日練的字。
厚厚一疊,其中最多的是“北堂冥”三個字。筆畫遒勁有力、幾乎要劃破紙頁,字體桀驁不馴、張揚如斯,完全不像個女子能寫出來的字。倒像是某個男子冷漠自傲的性子,容不得人打壓,便是舍棄了一身的權勢榮耀也孤傲依舊。
林芸看著看著,就不由得想起那個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就多愁善感,總是七想八想。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想到他,總是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很委屈。
林芸失笑,果真是懷孕了,心情總是換來換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莫名其妙的委屈。
林芸似乎又想到什麼,微微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不安。近來那莫名的驚慌……隻希望,無論如何,他都不要出事。
林芸想了一會兒,重新鋪了一張紙。用毛筆蘸好了墨,提筆落字。
寫了滿滿幾頁後,她終於放下筆。等筆墨幹了,她又仔細看了看,見自己的字果然大有長進,甚至已經有他幾分風骨,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
這是家書,其中告訴了他她已經懷孕的事情,想必他若看到一定會很開心。
想著,林芸眼睛都亮晶晶的。她仔細吹了吹信紙,見差不多已經幹了,這才裝進信封裏,準備找之前北堂冥告知她的法子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