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就那麼躺在床上。
本來營帳駐紮在這裏就不怎麼隔音,外麵巡邏的侍衛聽到裏麵的談話,都愣住了。
洛神不是一個男子嗎?為什麼侯爺口口聲聲稱他為夫人?難道侯爺和洛神竟然是那樣的關係?不過這樣也解決了,為什麼侯爺一生病,洛神就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軍隊裏麵紀律嚴明,雖然大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也並未傳開,就隻有守著大帳的幾個人知道,等到林芸再次出來的時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林芸忙著給北堂冥處理傷口,也沒有在意別人的看法。
現在正是盛夏,如果傷口不好好清理的話,很容易就化膿,而這裏連草藥都十分缺乏,所以林芸就隻能盡力保證北堂冥的傷口處在幹淨的狀態。
接下來林芸的生活就變得比較固定了,她一般都是在幫傷員處理傷口,每隔兩個小時回到北堂冥這兒看一看,幫助他重新清理一下傷口,然後包紮起來。
南疆的侵襲一直在不間斷的進行,所以源源不斷的傷員都會被送過來,慢慢的連包紮傷口用的布料紗布也不夠了。
林芸你就忙了一整天了,本來他連夜趕來就未曾休息,這會兒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洛神,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舟車勞頓也沒來得及休息,這會兒又忙了這麼久。”周逸軒過來查看傷員的情況,看林芸累得幾乎站不住了,還依然堅守在第一線。
“沒關係,就快完成了,在包紮完這幾個傷員我就過去休息。”林芸這會忙的,連抬頭的工夫都沒有,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
周逸軒本來想勸她回去休息的,但是這會兒也沒什麼可勸的,畢竟本來軍醫就缺乏這會兒傷員又多了。
北堂冥可是躺在床上也是焦慮的睡不著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不斷的損耗將士的體力。這些天大家的夥食本來就很不好,再加上這樣長時間處於戒備狀態,很容易讓人崩潰的。
周逸軒於是完傷員之後來到了北堂冥的大帳,不約而同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現在麵臨的困境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兩人也都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能苦苦的撐著之外等待著援軍的到來。
沉默的情況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周逸軒開口,“我想著咱們再撐一天,如果過了明天,依然沒有等到援軍,我就帶著一小隊人馬,試試能不能打開一條缺口。”
北堂冥皺著眉頭,斟酌。
“這樣做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我已經身負重傷,如果你再受傷的話,很容易導致軍心不穩。而且現在我們處在兩下夾擊的情況下,如果想要突圍的話,實在是太困難了。”
“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我們所有人都在這等死吧。”周逸軒此刻的心情格外的沉重,手下的將士們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可以說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他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這麼多人都葬送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