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黑色的加長禮車停在酒店門口,門童立刻上前開門,迎下一位高貴的千金小姐。她身著白色禮服,披著同樣雪白的狐裘,優雅地舉止仿佛就像一個公主。
桂有禮地朝門童點頭致謝,然後步入酒店,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泄露出了連日來她內心的疲憊和失望的心情。
誒?下雪了?
桂還沒走進酒店,就立刻被飄揚的雪花吸引住視線。
“好漂亮啊……”每年她和蘭的生日,總是會迎來一場大雪。蘭,在某個地方,也一樣欣賞這從黑夜中飄灑而下的雪白。
蘭,你在哪?
桂仰著頭無聲的祈禱:親愛的上帝,我是每天都對你祈禱的忠誠的信徒,隻有你才知道,我和蘭,不是別人眼中令人羨慕公主,我們,是被大家厭棄的人,沒有人真心喜歡我們,喜歡桂和蘭。但是,萬能的主,請你眷顧狼狽的我們,請給我啟示,給我一些希望,讓我找到蘭,找到另一個自己,讓我和蘭再一次相遇……
上帝會保佑你,親愛的蘭……不管你在哪裏……
“我想一個人走走,你打電話告訴崇,就說我已經安全到酒店了。”桂轉頭對一旁的保鏢吩咐。
“這……桂小姐,先生吩咐我們隨時都要待在你身邊保護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跟崇解釋的。”
“桂小姐,這是我們職責所在,請原諒。”那個保鏢倒是很死心眼,隻是拉開了距離但依然跟得緊緊的。
“……隨你吧……”隻要不打擾她就行。桂安靜地漫步在細雪的紐約大街上,即使深夜了,紐約還是這麼熱鬧,不肯休息,跟倫敦還有日本都不一樣。紐約人比較喜歡瘋狂夜晚。
“啊,對不起?”一個急匆匆的男人從巷子裏跑出來,差點撞到桂。
保鏢立刻撲上來,推開他:“喂,你幹什麼?”
男人好似有些瘦弱,低頭不停得道歉。
桂看他鴨舌帽的圖案,好像是送披薩的小弟,她微笑地扶他起身:“沒關係,你並沒有撞到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jj?是你啊,你怎麼穿成這樣?”那男子好像認識她似的,開心得要給她一個擁抱。
“小子,別碰我們家小姐。”保鏢立刻上前把他推開。
“沒關係。”桂對他擺擺手讓他退下,她知道美國和拘謹的英國不同,他們很熱情,不甚在意:“我想你認錯認人了,我不叫jj。”
“啊……可是你……”
“喂,小子,你認錯人了。我們家小姐怎麼可能認識你?”保鏢很凶狠,認為桂小姐不應該跟這種操著一口黑人腔的窮小子有任何牽扯。
“這……說得也是,jj怎麼可能穿白色的禮服呢?對不起,我搞錯了,對不起。”
“沒關係。”
桂沒在意,和那個披薩小子錯身而過,隻是她的步子慢慢停下來,突然瞪大眼睛回頭。
jj?
見那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她才意識到關鍵,立刻追上去……
“桂小姐?”保鏢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也隻好跟著跑。
“先生,先生等一下……”桂扔掉礙事的珍貴披肩,甩掉精美的鞋子,撥開人群往前跑。
後麵的保鏢撿東西都來不及。
“先生,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披薩小子滿臉錯愕,這位看起來很淑女的小姐居然追著他跑了半條街,狼狽極了。
“小姐,有事嗎?”難道剛才他不小心手癢偷了她東西,自己卻不知道?
“你……你……”桂氣喘籲籲,滿臉通紅,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太累了:“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他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的臉,你認識我嗎?”
“小姐你不要激動,我真的不認識你,剛才我隻是認錯人了。”
“桂小姐,你這樣會感冒的。”保鏢趕上來急急得想要為她披上披肩。
“你走開。”桂一把推開他,拉住披薩小子的手不放:“對,你認錯人,那個jj,jj是不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
這個女孩有病吧,披薩小子奇怪地盯著她:“不,你們長得不一樣,隻是我眼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