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美美地睡到日上三竿的陳曉曉慵懶地坐在床榻上伸了一個懶腰,嘴裏打著哈欠,喚著守在門口的貼身丫鬟進來給自己洗漱更衣。
站在門口的丫鬟聽到自家小姐的呼喚聲,連忙低垂著眼連聲應道,並沒有察覺到今日的陳曉曉有什麼不同之處。
心情不錯的陳曉曉嘴裏哼著小調,剛坐到梳妝台前,嘴角上揚的笑意在看到自己臉上的異樣後,驟然全無。
“我的臉……我的臉是怎麼了?”她怔怔地望著銅鏡中倒映著那張潰爛的臉,難以置信的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撫摸著皮膚上潰爛的褶皺,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小姐,洗臉水打好了。”正巧從門外端來洗臉盆的貼身丫鬟,在話音剛落之際,稍稍抬起了眼,卻在看到銅鏡裏那張滿是潰爛的臉後,嚇得竟失手打翻了盆中的水。
“小姐,你的臉怎麼了?”幾乎聽到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從嘴裏說出這句話的貼身丫鬟,用指尖揉揉自己的雙眼,往後退了一步。
“你個賤丫頭,到底在幹什麼?!”坐在梳妝台前的陳曉曉倏然感覺自己的腳踝泛起一絲涼意,低下頭便看到自己的睡裙濕了一角,氣得轉過身指著那丫鬟的鼻子,就開始怒罵道。
“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如夢初醒的丫鬟這才發現自己做錯事,連忙提自己的裙擺雙膝下跪在陳曉曉的麵前,拚了命的往地上磕頭,那番“咚咚咚”的響聲著實清晰。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小姐你,你的臉!”另外一個守在門口的丫鬟聽到房間內傳來的怒罵聲,匆忙走了進來,沒想到抬眼便看到陳曉曉臉上的潰爛,嚇得麵色鐵青,指著她的臉,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該死!”那還想安慰自己是看錯了眼的陳曉曉,一看她們接二連三看到自己發生這麼大的反應,不得不承認她臉上倏然潰爛的事實。
著實找不到發病原因的她,隻能怒不可遏地摔著屋子裏的東西,發泄自己接近崩潰的情緒。
“到底為什麼我的臉會潰爛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想害我?!”接近尖叫的吼出這句話的陳曉曉,一個轉身便將擺在書櫃上的青花瓷甩到了地上。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屋內,又一件上好的瓷器被摔了個稀巴爛。
“小姐,你冷靜一點,奴婢馬上就幫你找郎中過來看看。”相對還跪在地上求饒命的丫鬟,另一個做事算是穩重一點,機靈地跑出府,去城上找了位有名氣的郎中帶了回來。
本以為能化解危機的她,剛想暗自鬆口氣,沒想到郎中的一句話,將她的希望徹底打入了穀底。
“陳小姐,你臉上的潰爛,我著實找不到發病的原因,更別說是如何對症醫治了。恕老朽的醫術還沒到的精湛的地步,所以還請您另請高明吧。”
從陳曉曉的手腕上解開紅繩的郎中,並不是沒有看到在她臉上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可無奈他無法醫治她臉上的潰爛,趁著她陳曉曉還沒向他發火之際,他連忙拽著放在桌子上的醫藥箱,跑出了府邸。
“小姐,這該如何是好呀。”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郎中,會以這樣狼狽的狀態逃之夭夭,站在一旁的丫鬟尷尬地出聲,暗自後悔自己竟然找了個庸醫。
“一群廢物,我要是知道的話要你們還有何用?!”一腳便將原本跪在地上饒命的丫鬟踹倒在一旁的陳曉曉,目光陰冷地掃視了一眼站在門旁瑟瑟發抖的丫鬟,忍不住想衝她發脾氣。
“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來之前有個富家小姐,名叫白芷,也是因為臉上長痘潰爛,一時找不到郎中救治。後來聽聞沈淩兒挺身而出幫她治好了病,興許這沈淩兒會有辦法治好小姐的臉上的潰爛。”
聽她這麼一說,心思一動的陳曉曉隱約記得之前有聽過這件事,隻不過當時也當八卦聽聽,並沒有特別留心這其中的主人公是誰。
“既然那沈淩兒能治好那白芷臉上的潰爛,那我的臉很有可能是被她動了手腳!”一想到昨日的事,陳曉曉心中有了些許計較,妄自猜測沈淩兒就是罪魁禍首。
不過苦於她並沒有什麼證據,空口無憑的話隻會顯得蒼白無力,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沈淩兒做的,她也拿他無可奈何。
這件事她也隻能憋著氣,自認倒黴。
“把房間收拾收拾,順便去準備一些禮品等會兒我要親自登門拜訪沈淩兒!”咬牙切齒從嘴裏擠出這三個字的陳曉曉,麵色鐵青地盯著門口,藏於衣袖下的雙手徒然握緊,恨不得將那沈淩兒捏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