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沈淩兒讓蘇然去打來一桶冰涼的井水,讓蘇母把手浸泡在裏麵,蘇母趕忙照做,頓時覺得手上的疼痛和灼熱似乎消失了一般。
但是一拿出來的時候,又覺得灼熱,開始漸漸蔓延,看蘇母狼狽的蹲在地上的模樣,沈淩兒替她拿了一個木凳,把桶放了上去,蘇母才慢慢的坐回了椅子,長長舒了一口氣。
趙雪兒依舊站在一旁,一副十分不服氣的模樣,辯解道:“你這是給蘇伯母放的什麼東西?萬一弄壞了怎麼辦,還是等著郎中吧!”
她似乎非常害怕沈淩兒搶了她的風頭,占據她在蘇母心中的地位。
“若是這樣幹巴巴的等郎中來了,蘇伯母的這手恐怕要養好多天才能好。”沈淩兒神色淡淡的回道,然後讓蘇然去準備地榆、黃連和香油。
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家常的草藥,不一會兒蘇然便拿過來了,沈淩兒把地榆和黃連磨成粉,用香油摻和起來塗在了蘇母的手上。
然後對蘇然耐心的叮囑道:“我已經把這藥給塗上了,如今也不用包紮,隻要讓它自然的風幹即可,若是幹了之後再重複塗幾次,這樣結痂以後,很少有留疤的情況。”
蘇然耐心的記下,看到蘇母皺著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似乎已經不算太疼的樣子終於舒了一口氣。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在這裏,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蘇然十分感激的看了沈淩兒一眼,越看越覺得對麵的這個女子有一種恬淡而清冷的美。
這美淡淡的,帶著些許的距離感,就如同那碧波之上開的蓮花一般,那樣的恬淡,卻又幽冷,讓人感覺不可褻瀆。
趙雪兒在一旁看到沈淩兒這樣做得到了蘇然的另眼看待,頓時心裏十分嫉妒的說道:“不過就是一些尋常的草藥罷了,那香油本就是用來吃的,怎麼還能處在傷口上?你莫不是要害了蘇伯母吧!”
說完這話之後,趙雪兒十分親切的上前去拉住蘇母,關切的問道:“蘇伯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我一會兒回去,就讓父親去把府中最好的治燒燙傷的藥給你拿過來!”
說完這話之後,似乎是覺得自己有很大的優越感,冷冷的瞥了沈淩兒一眼,得到了沈淩兒一個不屑一顧的眼神。
蘇母實在是怕了趙雪兒,連忙躲閃著說道:“不用了,沈姑娘今天給我用的這法子就非常好,我現在感覺傷口都沒有那麼疼了。”
說完這話之後,蘇母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那隻沒有受傷的時候,然後放在了身後。
沈淩兒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抬頭一看對麵的趙雪兒,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十分惡毒的看著自己。
沈淩兒沒有搭理她,刷刷的寫下了一個藥方,然後遞給蘇然說道:“蘇伯母今天的傷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也許過了今晚它還會起水泡,但是盡量不要戳破,你用這個方子每天給她洗手,到時候自然就會好了。”
蘇然收起方子,感激的點了點頭,蘇母更是熱切的說道:“沈姑娘,今天真是十分感謝你,你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啊,以後歡迎你經常來玩!”
“什麼福星?!她不過就是一個村裏的小丫頭罷了,哪有娘你說的那麼神乎,可別是什麼江湖騙子,到咱們家裏來搜刮錢財!”蘇煙穿著一身綾羅綢緞,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嫣紅的唇帶著嘲諷的笑意。
之前她一直都在閨房裏瞌睡,劉媽叫了她好幾次都不想起床,後來聽到屋子裏一頓手忙腳亂,才慢慢吞吞的穿上衣服來看熱鬧。
這會兒看到自己娘的手被燙傷,還以為是沈淩兒故意耍的把戲來騙錢,便十分不屑一顧的譏諷。
看到自己女兒第一時間關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先出口嘲諷別人,蘇母覺得自己的心涼了一半。
“煙兒,你在這裏胡說些什麼呢!沈姑娘今天是給我治燙傷的,你可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大家閨秀就該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蘇母眉毛一挑,十分嚴厲的訓斥道。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也不是個沒良心的,但是就是年歲尚小,做事情和說話都不經過腦子,這也是一直讓她非常惆悵的。
每次蘇煙都要在外邊闖禍,惹的蘇父生氣之後,又要她去幫這個女兒求情,實在是覺得心累。
“娘,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不幫著我,還幫著一個外人!她可不是什麼善茬,整天在那鎮上擺地攤,人可油滑著呢,你們可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蘇煙聽到自己的母親偏袒沈淩兒,頓時心裏有些急了,說話口不擇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