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這是怎麼了這不是張寡婦嘛!”旁氏尖酸刻薄聲音從耳邊傳來,話裏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沈淩兒一看,在地上跪著的是一個穿的還算體麵一點婦人,但是臉上倒是顯得十分憔悴和滄桑。
“旁氏!你別在這裏看熱鬧,如今我兒子都這樣了,你不怕遭報應嗎?”張寡婦淒慘的罵道。
話還未說完,兩行清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沈淩兒一看,她手裏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臉色像煮熟的蝦子一般滾燙,已經昏厥過去了。
看樣子病的肯定是不輕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在自己加門口哭喊也不去治病。
“你活該!讓你以前在我麵前得意,威風!怎麼樣,之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這會兒又要克死自己的兒子啦!”
旁氏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仍然毫不留情地嘲諷著,儼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老寡婦的身份。
“我跟你拚了!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這樣詛咒家清兒,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張寡婦說著衝了上來,跟旁氏扭打在一起。
聽見動靜,周圍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們頓時聚攏過來,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
沈淩兒覺得心裏十分厭煩,也不知道這旁氏到底是怎麼想的,三天兩頭的就要去找別人的不痛快。
若是這次不處理好,恐怕自己家裏有過不上什麼安生的日子了。
想罷,沈淩兒冷喝一聲:“都不要打了!”
這聲音帶著些許冷意,仿佛有一種威懾力,一般剛才扭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竟然都同時住了手。
旁氏最先反應過來,指著沈淩兒罵道:“有你個賤蹄子什麼事,管老娘幹什麼,剛才不還不給我飯吃?!”
話音一落,頓時,周圍的村民們都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什麼?她竟然不給奶奶飯吃?”
“旁氏脾氣這麼大,該不會是在家了受了憋屈吧?!”
周圍的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矛頭直指沈淩兒。
沈淩兒心裏覺得十分好笑,之前旁氏對她的種種惡行,這些村民視而不見,就想看熱鬧。如今不過因為旁氏的一句話,竟然都反過來這樣針對自己。
她算是看清楚了良相村裏的村風,真是一個個都愚昧封建。
“張嬸,你兒子如今病成這樣,現在不趕緊看病還有空在這裏打架?”沈淩兒看了看地上痛苦呻吟的孩子,對張寡婦說道。
“對!對啊,我的孩子!”張寡婦忽然反應過來,衝過去抱住孩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沈淩兒十分厭煩她這種做無用功的方法,毫不留情地說道:“哭有什麼用,有病去治!”
“我看你孩子這個樣子,到底是救不活了,你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旁氏得了空,十分得意的跳著腳說道,心裏覺得十分快意。
早先她與這張寡婦起了不少紛爭,但是張寡婦十分有錢,自己總是低人一等,吃了不少啞巴虧。
如今看到她這麼淒慘,旁氏高興的不得了,認定這是屬於張寡婦的報應。
但其實張寡婦不過是快言快語罷了,也沒有什麼惡心眼,之前氣不過旁氏占別人小便宜多說了幾句,沒想到後麵便被旁氏惦記上了。
平日裏不僅對張寡婦冷嘲熱諷,而且還到處壞她的名聲,說她偷漢子,不知廉恥。
沈淩兒聽到旁氏在這裏冷嘲熱諷心裏十分不悅,這會兒張寡婦是在自己家門前哭,若是孩子死在這裏,張寡婦豈不是要來找旁氏拚命。
若是再生出什麼其他惡毒想法,自己和弟弟到底是無法清淨了,還不若這會幫她一把,打發走她來的痛快。
想罷沈淩兒輕咳一聲問道:“你兒子怎麼了?”
聽到沈淩兒問,張寡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淩兒神色清冷地說道:“你若不想讓你兒子趕緊死,就收起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把話說清楚。”
話音一落,周圍村民一片嘩然,張寡婦一時間竟然也被震懾住了,囁嚅著說道:“清兒之前突然發高燒,我正要給他拿藥吃,但是一個神婆勸說,隻要給她二兩銀子,喝了她寫的符紙,清兒保證就好了。”
“你信了?”沈淩兒十分震驚地問道。
張寡婦難為情的點點頭,當時她也是病急亂投醫,看神婆作了幾個法便覺得神奇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