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大磊一時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下被摁到水裏,隻覺得一股帶著腥臭味的水直直鑽進鼻子和嘴巴裏,忙憋住一口氣,死死掙紮著,可奈何兩個衙役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直到他頭腦發昏,胸腔感覺要炸裂時,才突然把他的頭提起來,讓他喘幾口氣。
一旁的沈淩兒冷眼看著趙大磊的慘樣,心裏不禁有一絲佩服這個黑衣人,剛才自己剛開口,這黑衣人便瞬間想出了整治趙大磊的辦法,而且看其輕功和儀態都不似是一般的護衛,而是給人不緊不慢,風度翩然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尤其讓她覺得熟悉,雖然穿著黑衣,戴著黑帽,還遮擋了麵紗,沈淩兒敏銳的察覺這個男子自己一定見過,而且絕非等閑之輩。
正在沈淩兒發愣的空當,趙大磊已然吞了一肚子的水,嗆的眼圈發紅,上氣不接下氣的趴在地上,就像一條氣喘籲籲的老狗一樣,引起了周遭村民的一陣嘲笑。
沈淩兒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趙大磊後目光與黑衣人在空中相撞,沈淩兒頓時又覺得心中傳來了異樣的感覺,她皺皺眉,生生忽略住了。
見趙大磊被折騰的如此之慘,那縣太爺也樂了,正好生活乏味的很,不若好好折騰折騰這鄉村惡霸。
看到縣太爺的眼神,趙大磊又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自己清醒了幾分,剛想求饒,卻聽到縣太爺不緊不慢的說道:“刁民趙大磊,意圖謀財害命,辱罵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給當事人造成了極大的損害......”說道這裏,意味深長的瞥了趙大磊一眼。
趙大磊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裏正,不明白縣太爺說這話的目的,但是耳邊接著耳邊傳來的“罰取白銀50兩”頓時讓他差點昏死過去,聽到這話,趙大磊把頭磕的咚咚響,跪著挪到縣太爺麵前,死死哀求道:“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草民,哪裏有這麼多銀子,你不若要了我這條命罷了,這麼銀子就是一輩子都拿不出來啊!”說著還可憐的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這縣太爺本就是個見錢眼開的,這會不過是為了討好沈淩兒而幫她出氣,一副慈官父母官的模樣,但一麵對趙大磊,他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便原形畢露,讓趙大磊恨得牙癢癢,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聽到趙大磊哭窮,沈淩兒嗬嗬一聲冷笑,眼神淩厲的上下掃視一眼趙大磊,不痛不癢的開口道:“趙大哥會沒錢?這一身穿的華貴,定然是少不了銀子的,而且當時趙大哥買我的時候出手闊綽,一下便是十兩銀子,這會兒又怎地會沒錢?莫不是欺知縣大人人生地不熟,不摸你情況?”
聽到沈淩兒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趙大磊的火氣頓時燒到了頭頂,顧不得再裝可憐求饒,從地上爬起來就往沈淩兒這裏衝,嘴裏不住的叫罵道:“沈淩兒!你這黑了心肝的爛貨,嘴皮子工夫倒是挺溜,我看你是想害死我趙大磊才算完,既然如此,我不若先解決了你!”
見趙大磊那粗壯的身軀衝向自己,沈淩兒輕盈的跳開,往黑衣人身後一躲,卻又探出半個頭來戲謔的看著趙大磊,惹的趙大磊隻顧往前衝,卻忽略了腳下,啪的一聲被那水桶結結實實絆了一跤,頓時咚一下臉先著地,撞的趙大磊眼冒金星,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