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落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嗯……就是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頭兒,在朝廷裏因為太有個性,而被排擠,使得他一腔熱血沒處撒,才作了這樣一首詩。”
李白也卻是是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頭兒,她也沒說錯,而《行路難》裏的這首詩作,也就是寫了懷才不遇,沒有伯樂相識的這個意思。
在聽到作詩的人是個老頭兒之後,慕容初陵微微略感失望,不過還是非常想知道這詩完整的樣子是什麼。
“那姑娘可否告知這詩完整的一篇是怎麼樣的嗎?”
秦落落雖不欲與他糾纏,但見他如此好學的份上,也就不吝的告訴了她。倘若李白在二十一世紀地下得知,他的詩作被宣傳到其他時空,還被人所喜歡著,隻怕也會十分高興的吧。再者說,她也沒將這首詩據為己有,而是很坦誠的告訴別人,這詩不是她作的。
躲在不遠處的小文和小舞皆在偷笑,偷笑自家公子吃了個癟,那位姑娘雖然不如她們想的那般有才情,卻也是個真性情的姑娘,敢作敢為、灑脫直率。
雖然得知了詩並不是眼前這名女子所作的,讓慕容初陵略感失望,可還是依然澆不息他想要結交這名姑娘的心情。反正朋友也是多不一個不嫌多、少一個不嫌少的。
“這首詩簡直可以堪稱傳世佳作了,隻是作詩之人不願意高調行事,讓世人無法看到日此完美的詩詞,當真是可惜了啊。”慕容初陵略作惋惜地說道。
秦落落也隻能在心裏偷笑了,李白的詩在二十一世紀可是家喻戶曉呢,隻是不像這個時空,比較看重的是魔法實力,卻不是詩詞歌賦。
“姑娘昨日吟唱這首詩,隻怕心裏也如同在下一般,深有感觸吧?”慕容初陵問道。
秦落落也毫不遮掩地說道:“確實如此……”秦落落沒有多說,也不願意在外人麵前,提及關於自己的事情,便也就簡練的回答了,關於自己的事情確實一個字也不會提。
“在下慕容初陵,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秦落落雖然不喜歡與這人太過親近,但都聊到這般地步了,也隻能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了,“姓秦,複名落落。”
“及榮華之未落兮,唯草木之零落兮……”慕容初陵稱讚道:“好名字!”
秦落落也隻能附和地笑笑,一個名字就引申出這麼多意思,也真難為這種文藝小青年了。自己可沒他們這麼有才華,信手拈來一首詩。
“不知道姑娘此次由內海出外海,可是要去哪裏呢?或許我們還能同路呢。”
秦落落回答道:“還沒有想好……”
“那秦姑娘一個人外出,家裏人應該會很擔心的吧?”慕容初陵又問道。
家裏人?秦家她雖然不太記得了,卻也聽糖糖說起過秦家的二小姐,秦思薇非常的疼愛她。自己遠行這麼久,她應該會很擔心的吧。若是得知如今的自己失憶了,不知道該又如何傷心難過了。
而在她離開鯤羽國之前,她一直把糖糖、敏敏,還有鳳無塵當做自己的家人。他們給予了自己家人一樣的溫暖,也曾給過她愛的幸福。
他們便也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隻是如今自己負氣出走,一是不願意再像個生活殘廢一樣,受他們的照顧;二也是自己忘記了凰如歌,確實對他是不公平的;三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恢複起記憶,能夠變成從前的秦落落,可以勇敢的保護他們,而不是一直躲在他們的身後。
在乎一個人,不就是想要保護他的一切嗎。而且自己也不能當蛀蟲一輩子,即便是已經不記得的人,卻還在關心她的,她也不能繼續讓那些關心她的人傷心難過。
見秦落落許久沒有說話,慕容初陵也沒有再追問,隻是依靠在欄杆上,眺望著海的天際線,沉聲說道:“我此次出行,家裏人也是十分擔心,百般阻撓,可都抵擋不了我那顆堅定的心。我過去的二十幾年裏,一直都在家中的嗬護中成長,從未有過自己獨挑大梁的時候。”
“慢慢的,長大了,便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獨挑大梁過,就認定自己是個廢物。在得知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想的廣闊遼遠之後,才想要離開家中的庇護,到遠方去曆練一番。待等保護得了家中弱小,獨當一麵之後,再打算回家。”
秦落落驚訝地看了慕容初陵一眼,卻是沒想到他和自己的想法竟然是一樣的,心裏也就漸漸地放下了對慕容初陵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