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落閉上眼正準備休息片刻,卻兀的有種不詳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有她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是哪兒不對嗎?哪兒沒有算到?敵軍的動態與走向和我所預料的分毫不差,那會是什麼令我如此不安呢?”
如今鳳無塵沒有在自己身邊,早前因為凰如歌找到了幽寒蠱的解毒方法,卻是缺少一名煉藥師。而鳳無塵懂一些煉藥岐黃之術,秦落落又擔心淩飛羽的身體,便讓鳳無塵先回墨角島,替淩飛羽驅除幽寒蠱。自己則與步敏敏一同,鎮守在公輸島。
秦落落沉吟道:“也罷,我便從開始理一遍,看看究竟是哪不對。首先,帝國五萬軍隊攻打我軍五千將士鎮守的公輸島天嵌,三場仗下來我軍總共犧牲了三千士兵,而後我軍派出十名斥侯向墨角求援,至今已有四天卻依然音訊全無,而墨角與公輸不過半天馬程……”
“等等!就是這裏,如果我是敵軍主帥,鯤羽軍隊一路鞍馬勞頓來到這大西北,我一定先打較為薄弱且儲藏較多的地方,而墨角比於公輸,毫無疑問,墨角防守既不如公輸,儲備的軍需也多於公輸,可敵軍卻依然攻打了公輸,那便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墨角已被陷入困境之中,但墨角不比公輸人煙稀少,墨角可是牧人們交換和購買貨物的地方,若被攻破,牧人必會趕著牲畜向東南逃串以避戰禍,這樣的話,以牧人的牲畜為主要食物的狼也會隨著牧人向東南遷移,而虎狼山卻時時能聽見狼嚎,如此說來,隻剩下一種可能……”秦落落腦中一震,雙眼猛地睜開:“無塵……敏敏有危險。”
“敵人殺上來啦,大家準備迎敵。”淩霄軍中一聲大喝,原本清冷的虎狼山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頓時,弓箭的破空深與喊殺聲響成一片……
鯤羽軍中,玉修羅馬前,“見過將軍!”一名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對著玉修羅拱拱手。
“哦?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玉修羅皺眉問道。
“嗬嗬,將軍,宮裏差我給將軍您送份大禮呢。”中年男子幹笑道:“將軍有了這份大禮,包使將軍不費吹灰之力的殲滅公輸殘軍……”
虎狼山中,撕殺聲響成一片,秦落落率領一幹將士拚死抵抗敵人這進入尾聲的攻擊,憑借這地險天嵌,敵人這一輪的攻擊已被艱難的瓦解。
“老大,弟兄們堅持不住了,門主怎麼還不來?”鐵淩手臂中了一箭,隻見他折斷手臂上得箭失,朝著秦落落大喊道。
秦落落聞聲,身軀卻震了震:“敏敏,敏敏多半是不會來了。”若是不來,倒也安全。
她又陡然提高了聲音:“兄弟們,我們淩霄軍攻入鯤羽國,目的是清君側,對不對?”
“對!”將士們齊聲吼道。
“好,我們才是鯤羽國的好兒郎,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今晚可能不會有援軍了。”
士兵們開始騷動起來,的確,沒有援軍也就意味著沒有生還的可能,饒是將士們素質過人,卻依然坐立不安。
“靜一靜,靜一靜!”秦落落向將士們說道。
“靜一靜,兄弟們,今天,在這裏沒有將軍,也沒有士兵,隻有我們淩霄的兄弟們。”頓了頓,秦落落又說道:“是的,我們守不住了,公輸島剛攻打下來,但也離失陷不遠了。但是,我不會苟且逃命,兄弟們啊,我們淩霄軍是最強的,我們曾與鯤羽國共存。既然加入了這場戰爭,一旦打響戰爭,就不可能投降告退,即便是戰死,亦能與淩霄同亡。”
“與淩霄同亡,與淩霄同亡!”山中僅剩的六百士兵紛紛擎著兵器喊了起來。
“好!不愧是我淩霄軍的將士,兄弟們,這皇後一黨的軍隊縱然多,但他們的士兵也不是三頭六臂,更不是刀槍不入。咱們殺一個不虧,殺兩個還賺呢!哈哈……”說完秦落落竟仰天大笑了起來。
半晌,秦落落卻突然拿出一袋水來:“今日無酒,我等便以水代之,兄弟們,淩霄的將士們,為了公輸一戰,爾等與我不懼生死,共存亡,我敬你們!”言罷,將水倒入口中,朗聲笑道:“好酒!”又將水袋朝身邊的鐵淩遞去。
接過酒,鐵淩亦是飲了一口:“哈哈,確實好酒……”再次將水袋向眾將士遞去。
月黑風高,冷清了上少年的虎狼山此刻卻充斥著寒冷的笑聲,這笑聲仿佛衝破雲層,夾雜著幾聲若有若無的狼嚎,越傳越遠。傳到鯤羽軍中卻讓其將士心底串出一絲莫名的驚懼……